初見時,她深陷泥潭,可那種從容和狡黠令他駐足,千櫻落側首看他眼:“我沒想到,跳下來之後,其實一點都不怕。”
“很多事情,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害怕而已。”
就像紮針,當酒精劃過肌膚時,全身的神經都會緊張繃起,可真正當針頭插進去時,疼痛還及不上心裏的害怕。
千櫻落張開雙臂,布滿陰霾的天空,有一道陽光從撕裂開的口子內照射進來。
千櫻落喊得累了,降落傘落定後,厲景行替她解開,她就勢躺在了空曠的草地上。
男人坐在她身側,千櫻落將頭枕向他的雙腿。
厲景行彎腰,替她擋住刺眼的陽光。
千櫻落雙眼不由睜開:“出來走走,真舒服。”
男人手指繪著她的眉眼,千櫻落拉住他的手:“拍賣行的事落下了不少,我回去後就要上班了。”
“多休息段日子吧。”
千櫻落莞爾:“我心裏有個度,我想上班了,我還想好好地過正常的生活。”
“好。”
千櫻落側過身,臉貼著男人的腿:“我睡會。”
厲景行撫著她的臉,陪她享受著這刻的清淨。
回到吏海,千櫻落果然第二天就去了拍賣行
厲景行不擔心她,要想走出來,不是靠一天兩天就行的,但到底她有了這樣的決心,她也有足夠的堅韌。
千櫻落坐在辦公室內,整理著落下的資料,有不少信息需要歸檔。
一陣敲門聲傳到耳朵裏,千櫻落頭也沒抬:“請進。”
進來的是她年輕的小助理,助理將資料放到桌上:“待會有個客戶過來,老板讓您接待。”
“好。”
千櫻落具體問了什麼時候,忙完手邊的活,她立馬去貴賓室。
對方還沒到,千櫻落等了十來分鍾,就見有人伸手將門打開。
千櫻落看清楚來人,怔了怔。
宋稚寧畫著精致的淡妝,直發仍舊束在腦後,她衝千櫻落微笑點頭:“你好。”
“你好。”
千櫻落覺得自己的嗓音就像是卡在喉嚨間。
宋稚寧手裏提著樣東西,她將袋子放到桌上:“這是我委托給你們的寶貝。”
千櫻落接過手,仔細端詳,宋稚寧也在盯著她看。
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知情敵眼裏,出的又是什麼。
不可否認,至少千櫻落這樣的,第一眼就能吸引住厲景行。
千櫻落先給她估價,然後說了些拍賣行的規矩,千櫻落不知道宋稚寧是否清楚她和厲景行的關係,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宋稚寧是一清二楚的。
“您要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們現在就能簽約。”
宋稚寧嘴角始終含笑,眉目溫朗:“我沒意見。”
“那好,”千櫻落先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再將合同拿過去:“請。”
宋稚寧批了件外套,她覺得不方便,她站起身:“不好意思。”
說罷,將外套拿掉後放到身後的椅背上。
千櫻落遞給她筆,宋稚寧伸手接過,千櫻落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的手臂上。
眼裏掩不住吃驚,千櫻落驚愕的視線不由同宋稚寧對上。
她笑了笑,似乎不介意:“我的手,很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