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照片伸向粉碎機,可心裏猛地有個反應。
昨晚,厲景行回來時酩酊大醉,這照片又是在酒吧拍攝的,那他當時肯定也醉得不輕。
也有可能,他和宋稚寧隻是偶遇,或者見他喝醉了,攙扶一把?
千櫻落再度仔細看著照片,況且,既然有人故意要給她看這些,那肯定也會刻意隱瞞掉一些事。
千櫻落知道,盡管這裏麵有牽強的成分在,可她還是應該相信厲景行,不能單憑幾張照片懷疑他。
而所謂的牽強,就是他們在一起被抓拍到的場麵,實在太親昵。
將最後的照片粉碎,千櫻落折身回到辦公室內。
拍賣的資料透過傳真送到她這裏,千櫻落看了眼,宋稚寧的寶貝被拍走了。
千櫻落猶豫下,但還是給對方撥了個電話。
宋稚寧很快趕來。
千櫻落將信封扔進垃圾桶內。
去財務領了支票,千櫻落回到辦公室,正好看到宋稚寧。
“你好。”
“你好。”宋稚寧跟著千櫻落走進去,“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拍出去了。”
“你的珠寶很搶手,競價也很激烈,”千櫻落將支票送到宋稚寧手邊,她坐回辦公椅內,“其實有件事,我很疑惑。”
“什麼事?”
“我覺得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缺錢的樣子,珠寶買來一為欣賞二為升值,你的珠寶我看過,未來的三五年,價格還能往上漲。”
宋稚寧拿著手中的支票看眼,她塗抹成橘色的唇瓣微翹,臉上的神情卻不像是在笑:“留著做什麼?睹物思人?還不如賣掉。”
千櫻落啞然,宋稚寧也沒說這珠寶是誰送的,可看她的表情,千櫻落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手落到膝蓋上:“那倒也是,既然是往事了,何不忘個幹脆。”
“人都是說起來容易的,有些感情浸潤進骨血內,也不是打針吃藥就能看好的,除非再活一次,把全身的血液都換了。”
千櫻落強勾起抹笑,裝作聽不懂:“宋小姐這話說得真嚇人,怎麼還扯上換血了。做事關鍵還看值不值,睹物思人最是要不得,為什麼?畢竟對方都不想讓你思念了,但你卻反其道而行,你心裏還仍舊惦記的話,就是執念太深,不然的話,他早就回頭了,何必讓你一個人苦苦的這樣睹物思人。”
宋稚寧被千櫻落的一句話悶得,心口瞬時難受極了。
千櫻落拿起水杯,喝口水,一邊端詳著宋稚寧的神色。
她笑了笑,揚起手裏的支票:“所以啊,這不就賣了嗎?”
千櫻落莞爾,宋稚寧身上的香水味清晰竄到她鼻翼間,隻是一會會的時間,整個辦公室就都是這種味道。
馥鬱之餘,不至太濃烈,這也符合宋稚寧的氣質。
“千小姐,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很令人羨慕。”
“謝謝。”千櫻落雙手捧住水杯,表情很是平淡,“其實,我個人平時更習慣別人稱呼我為,厲太太。”
宋稚寧的笑意僵在嘴角處,她斂起眸中的情緒:“是,應該稱呼厲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