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紅色的外套被宋稚寧拉下肩頭,垂落的瞬間,厲景行神色仍然是涼漠的,直到看見宋稚寧的右手。
他眉頭不由蹙緊,眼裏藏著疑慮看向宋稚寧。
她眼圈發紅,鼻尖酸澀得難受。
厲景行眼鋒犀利,眼角處微微跳躍:“你的手怎麼了?”
宋稚寧握著肘關節處的凸起:“當年,我傷得那麼重,手骨錯位,接回去後都沒用,我現在都不敢露出自己的手臂,更別說畫畫了,所以你說曾經優雅的宋稚寧哪裏去了,我也想問,我還找得回我自己嗎?”
厲景行隱約意識到,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他喉間輕咽,宋稚寧向來堅強,也不會哭,可這會眼裏淌出的淚水分明灼人眼球。
“這就是你出國的原因?”
“我一時無法麵對,家裏人安排我出去治療。”
厲景行垂下眼簾,忽然覺得偌大的辦公室內很悶,喘不過氣似的,宋稚寧垂下雙手,肘部凸起的地方很明顯。
“是我,傷了你的?”
宋稚寧仍舊抵著門板沒動:“厲景行,幾年過去了,我以為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還在原地,可我發現你遊戲人間,根本沒將我當回事。”
是啊,心高氣傲的宋稚寧回到榮錦,滿耳聽到的卻都是厲景行和誰誰的緋聞,有圖有真相,哪裏想過她?
“我至少也找過你,可那段感情,是你親口說要結束的。”
宋稚寧手掌撫著肘部:“我都這樣了,我要不開口,還等著你跟我說嗎?”
厲景行走向旁邊,頎長的雙腿倚著辦公桌:“你就那麼肯定,我那時候會因為你的手而拋下你?這就是你對待感情的標準?”
宋稚寧眼睛微微圓睜,實在沒想到厲景行會說出這些話。
她眼底猝燃起火苗,很細,卻點著光芒,如果再撥一下,立馬就能如春風吹又生般燒起來。
宋稚寧攥緊手掌,眼角微微拉開:“景行,你說真的?”
厲景行雙臂抱在胸前沒說話。
“我承認,當時太過於不自信,我幹媽在國外有個認識的醫生,說要幫我治療,後來希望破滅掉,我覺得我更難回頭了。”
男人單手撐在額前,臉色凝重,他記得當年的事,他發病時就跟宋稚寧在一起。
他將她用力推開,她是跌倒了,他並不想這一幕被人看到,就讓她離開,沒想到,他卻毀了宋稚寧的一隻手。
厲景行心塞不已,更是煩躁得厲害。
“景行,不管我們之間怎樣,我一直都跟當初的想法一樣,我不想給你絲毫的負擔。”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手部:“真的沒法治了?”
宋稚寧搖搖頭:“不然,我也不用等到幾年後的今天,還是這副模樣。”
她踩著高跟鞋走向厲景行,他方才說得那句話,她深深記得,並為之震撼和驚喜。
宋稚寧幾乎逼到厲景行跟前,兩人即將撞上後,她這才停住腳步。
女人目光盈盈,裏麵的希冀那麼明顯。
“景行,我當初如果不離開,你會拋下我嗎?或者,我告訴你真相,你會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