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落的目光落向那些畫:“李婷從小就顯露出了跳舞方麵的天賦,她才剛滿20,卻接到了英國皇家劇院的邀請函。”
溫書憐眼裏不由露出猶疑,千櫻落放輕腳步來到臥室門口,婦人紅著眼圈將門打開道縫,裝扮成公主房的房間內,卻並沒看到李婷的身影,床上也是空的。
婦人聲音有些哽咽:“你帶來的心理醫生給她輔導後,她好多了,不再半夜裏驚醒要自殺,可睡覺卻還是不敢睡在床上,都躲在窗簾後麵,她說那裏安全,沒人會看見她。”
溫書憐目光落向牆角,這才注意到有個人形。
千櫻落心情沉重,伸手將門帶上:“這段日子,你再好好看著她,要相信心理醫生,她會將李婷一步步帶出來的。”
“好,我信你。”
千櫻落搖了搖頭,這似乎也隻是她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兩人沒有逗留,走出李婷家裏,等電梯的間隙,千櫻落開口道:“你知道某帝最愛抓哪種人嗎?一,是豪門千金,家裏有權有勢,二,就像李婷這種,各方麵才能突出,書憐,你又知道一個普通家庭為了培養出李婷這樣的,需要耗費多少精力嗎?”
千櫻落目光瞅著不斷上升的數字:“且不說可惜不可惜,這種事,輪到任何一個女孩身上,都是滅頂之災,我們都進過某帝,那是個什麼地方,你心裏也很清楚。”
溫書憐現在想到那次遭遇,還是不免心悸:“她也是嗎?”
“對,就在準備出國的前一晚,家裏特意在酒店給她定了一桌酒席,想要預祝自己的女兒從此能飛黃騰達,可就在去酒店的路上,李婷失蹤了。”
電梯門叮地打開,兩人看了眼,卻誰都沒有進去。
千櫻落回想起初見李婷的場景,她狂躁、厭世,更加暴怒,同親人口中那個懂事優雅的女孩判若兩人。
“她是學舞蹈的,柔韌性好,在某帝裏麵,卻因為這個先天優勢而遭受到更多非人的折磨。”
溫書憐聽聞後,不由哆嗦下,她抱緊雙臂,整個人如墜冰窟。
“每當社會上出現這樣的新聞,多少人會呐喊著要求嚴懲甚至說槍斃也不為過,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種傷害是一輩子的,可又因為你是老二最親的人,你會求情,也許還會說,就算懲罰了又怎樣?那些女孩的清白也回不來,可是,如果連這必須要承受的,都能逃脫掉,這個社會那才叫沒有人性。法律法律,以法律己,要大家都抱有那樣的心思,走在街上隨便捅一個人,捅過之後說我錯了,反正你都要死了,賠上我的命也沒用,試問,別人的命和尊嚴,難道都不值錢嗎?”
溫書憐啞口無言,電梯門再度打開時,千櫻落走了進去。
她跟在後麵:“可我不相信,某帝是景墨開得。”
千櫻落手指落向按鍵:“他自己都供認不諱了,有些證據,還是臥底警察親自取出來的,書憐,你不信,是因為你自己心裏不想相信。進到某帝,幾乎不會有脫身的可能,那邊有嚴格的規定,必須拿到母帶才能放人,更加不可能會幫你通知你的家人,這點,你就始終沒懷疑過?當初,老二又是怎麼找到你的?”
溫書憐一口氣卡在喉嚨間,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