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謄一口氣卡在喉間：“你把車賣了是不是？”
“嗯。”袁媛垂下頭輕應。
趙立剛也不好說什麼，蕭謄站在原地沒動，要抬起的腿卻一點點使不上勁：“對不起，湊錢的事，沒想到把你也連累了。”
“蕭謄，你千萬別這麼說，冪冪也是我朋友。”
“但我是她男朋友。”蕭謄接過句話，整個人在陽光底下，顯得頹廢無比。
趙立剛輕拍下哥們的肩膀：“換了我，我也做不到，我們才起步，以後有大把的時間讓別人對我們刮目相看。”
蕭謄朝他看眼，袁媛嘴角輕挽：“就是，蕭謄，我相信你。”
他輕點下頭，袁媛走到路邊攔車：“我跟你一起去，立剛，你幫我們看下公司。”
“好，沒問題。”
酒店
唐冪冪吃過午飯就坐在窗邊不動，對麵的男人盯著電腦，她心不在焉看向樓底下。
許久後，門鈴聲響起，她驀然回神，站了起來。
封淩肅目光輕抬：“進來。”
房門被人打開，大廳經理領著蕭謄和袁媛進來。
唐冪冪激動地小步跑去：“你們來了。”
蕭謄伸手抱住她：“你沒事吧？”
“沒事。”唐冪冪退開身看他，“我們走吧。”
袁媛將拎著的包交給蕭謄，他從裏麵拿出張卡：“這裏麵有四十二萬，還有八萬塊現金。”
“拿過來。”封淩肅合起電腦道。
蕭謄走過去，將卡和錢都擺向桌麵，封淩肅拿起卡看眼：“密碼多少？”
袁媛報出串數字，是蕭謄的生日。
封淩肅捏著那張卡片，唐冪冪目光被那摞錢給刺痛，她看著蕭謄眼裏的血絲，他肯定一晚上沒睡：“這些錢，你必須讓我們拿回去。”
“開什麼玩笑？”封淩肅將卡放到兜內，“是不是很懷念昨晚，不舍得？所以找了這麼個破借口？”
“去死！”唐冪冪怒罵道。
封淩肅不怒而笑:“你還是關心關係你男朋友是怎麼湊來這筆錢的吧，說不定，還真賣身了。”
唐冪冪視線從桌上挪開，她挽住蕭謄的手臂，這樣平白無故欠了五十萬的外債，她實在不甘心。
蕭謄意識到她有上前的舉動，他適時扣住她肩膀，將她往懷裏拉：“冪冪，我們走。”
再這樣糾纏下去，吃虧得肯定還是他們。
封淩肅拿起桌上的一疊錢，手指快速拂過，唐冪冪冷冷勾起唇瓣：“你放心吧，全是真鈔，且一分不差！”
男人沒再多看眼，掌心將錢打開成扇形，他手臂落向窗外，指尖一鬆，大把的錢順著風往下灑落。
唐冪冪感覺到蕭謄的僵硬，那是他一點點湊來的，更是他的尊嚴，可如今，屬於尊嚴的東西卻被封淩肅這樣肆意踐踏，對封淩肅來說，這些錢還不夠他一頓開銷的，可對他們來說，那卻是別人賣了多少人情給自己？
唐冪冪眼眶酸澀，封淩肅似乎覺得不過癮，將桌上的錢再度拿了起來。
唐冪冪開口時，喉間明顯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封淩肅，你不要，可以還給我們，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