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冪冪動了下,“蕭謄,快放我下來吧。”
男人垂下眼簾看向她,“別說了,你必須馬上去醫院,你這樣很不對勁。”
“蕭謄,”唐冪冪見他執意,她伸手拽著他的領口,她的麵色因為要強行擠出幾句話而變得更加蒼白,“你再這樣繼續的話,你努力至今的結果可都算白費了,我們兩個同時上了新聞,你覺得秦家父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如果你真的有事,就算金山銀山擺到我跟前,我都覺得沒用了,我若連奮鬥的目標都沒了,那我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秦悠寧就站在他們背後,看著蕭謄張開的雙臂抱著另一個女人,麵對袁媛的幸災樂禍,她無能為力。
蕭謄邁開長腿往前走,唐冪冪鬆開了手,心裏被蕭謄的這席話激蕩得酸澀不已,全身充斥的無力感越發明顯,她忽然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大批記者跟著上前,袁媛見狀,三兩步衝過去攔住蕭謄的去路,“你不準走。”
“你沒看到她病了嗎?讓開!”
“我不讓。”袁媛舉起右手,蕭謄視線跟過去,看到她指尖微微亮著,袁媛握緊手指,露出一把小而尖銳的刀片。
“袁媛,你做什麼?”
好好的發布會,已然亂成一鍋粥。
封淩肅已經在會場找了一圈,聽說前麵有熱鬧看,他不由走了過去。
幾人對峙的場麵是很精彩,隻是,封淩肅的笑還未達眼底,視線就定格在了蕭謄懷裏的那抹身影上。
他撥開人群,越步上前,“唐冪冪!”
唐冪冪偏過頭,看到封淩肅,她朝他伸了下手,封淩肅本來是滿腔怒火,但見到唐冪冪這般動作,氣好歹消了一半,他走到兩人跟前,“做什麼呢?抱這麼緊?”
話音方落,就強行將唐冪冪接過了手。
封淩肅也沒繼續抱著她,讓她站到了自己邊上,隻留著一邊肩膀給她倚靠。
秦悠寧被記者追問得毫無招架能力,她走到蕭謄身側,袁媛揚高手臂,“你們知道,我這一年多來是怎麼過的嗎?我生不如死,蕭謄,我已經走進死胡同裏,出不來了。”
一看這仗勢,就是要做傻事。
“袁媛,我跟你之間,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了,我沒愛過你,跟你也隻是嚐試著看合不合適,隻能算是無疾而終,你看開點……”
“看開點?”袁媛淚流滿麵,“你知道每天思念一個人的痛苦嗎?你知道愛而不得的折磨嗎?”袁媛哭著,又笑了出來,“我怎麼忘了,你也是這樣的,哈哈哈——”
蕭謄扭過頭,朝不遠處的唐冪冪看了眼。
封淩肅不費吹灰之力便接觸到他的視線,他俊臉緊繃,眼裏的寒光涼冽逼人,仿若一把磨光了的刺刀,狠狠盯了眼蕭謄之後,又落到懷裏的女人臉上。
唐冪冪連站都站不穩了,她手掌伸過去摟緊封淩肅的腰,呼吸不順暢,便將臉貼在他胸前。
袁媛尖銳的嗓音猶在繼續,“我家裏人都覺得我有問題,還帶我去了精神病院,但我知道我的問題在哪……”
人群中,忽然有人尖叫出聲,唐冪冪餘光望去,看到袁媛手裏的刀片劃在了腕間。
她越發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般,混亂嘈雜的聲音加大,唐冪冪手掌攥緊封淩肅腰際的襯衣,“我難受,我們走吧?”
男人也看出她的不對勁,抱了她便快步離開了。
送到醫院一番折騰,唐冪冪躺在病床上,封淩肅進來時,她昏昏沉沉地在掛水。
她勉強睜開眼簾,“我到底怎麼了?”
“你有病。”
“我知道我有病,要不然也不會來醫院。”
“你有精神病。”
唐冪冪皺攏眉頭,一雙如水翦眸睜開,“你才有精神病。”
“你吃了治療精神病的藥,且是大劑量的,三百毫安。”
“不可能!”
封淩肅坐向床沿,“方才那個女人不說了嗎?她進過精神病院。”
唐冪冪手掌撫向額頭,封淩肅彎下腰,雙手撐在唐冪冪兩側,“是不是覺得你跟蕭謄,挺惋惜的?”
唐冪冪不由回想到蕭謄抱住她時說的那些話,她有片刻怔忡,有些惋惜被積壓在心裏無處釋放,明知不可能,明知不該再去碰,但若不經意觸到,就會刺得你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