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肅雙臂抱緊，目光陰沉沉地斂起了笑意，“你和唐睿，這一唱一和，配合得可真好啊。”
蕭謄唇瓣處的弧度不減，“封家的事，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不過，今天的事是個巧合，再說，也沒人綁著你，讓你消失，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唐冪冪聽到這，有些站不住了，腳步挪動想走。
蕭謄的目光，總算落到她身上，有些話，他本來是不想當著封淩肅的麵去說，可心裏抑製不住的衝動和興奮翻滾的越來越厲害，哪怕他拚命藏掖都沒用，“冪冪！”
唐冪冪視線對上他，他們就當旁邊的封淩肅不存在一般。
蕭謄想要讓氣氛顯得溫和一些，“我讓你等得夠久了。”
唐冪冪能感覺到封淩肅投到自己臉上的那抹目光，帶著陰寒的刺，似要一層層挖開她的麵皮，她嘴唇蠕動下，什麼話都沒說，卻是搖了搖頭。
蕭謄眼角輕眯起，“我為你做的努力，你都看到了嗎？”
此時的唐冪冪，怔怔站在那，心裏荒蕪且荒涼，她盯著輪椅上的男人，不用封淩肅提醒她，她都能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恢複得那麼快，台上意氣風發的樣子令人稱羨，卻絕不再是唐冪冪熟悉的那個蕭謄。
而如今，他說出這些話，更加令她難堪，“蕭謄，你結婚了。”
男人不以為意，“一張婚姻證而已，我隨時都能讓它變成白紙。”
一抹抹支離破碎的光射到唐冪冪的眼睛裏，她都懶得去拂開，“哪怕秦悠寧已經知道了我和你之前的關係，可她作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從來沒有惡毒地指責過我一句，蕭謄，這樣的女人，你還不能好好珍惜嗎？”
“冪冪，你什麼意思？”
有句話，在唐冪冪的喉間翻騰不已，明明躥到了嘴邊，可就是吐不出來，哪怕，就那麼幾個字而已。
唐冪冪花了好大的勁，這才說道，“蕭謄，我已經不愛你了。”
最後的字音落定，意料當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並未傳來，小半口呼吸吊在喉間，唐冪冪竟覺從未有過的釋然，就好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定了。
蕭謄驚愕，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你再說一遍？”
唐冪冪轉身走了，封淩肅倒退兩步，步履穩健地走向不遠處停著的車。
蕭謄欲要起身，但腿腳還不方便，他眼睜睜看著唐冪冪的身影慢慢縮小，變成了虛無縹緲且是他抓不住的一個點，他越來越心慌，從來隻知道他和唐冪冪之間走的艱難，卻從來不知道，他和她之間真的再無可能了。
唐冪冪連那句話都說出來了。
蕭謄陷進輪椅內，這一年多以來，他不知道他究竟錯失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