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有些奇怪得將視線落向封淩肅，唐冪冪拿起筷子，“姐，我餓死了，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講生意上的事？”
“對對，”唐睿忙招呼著，“快吃吧。”
她喊過不遠處的服務員，“再給我點幾個菜。”
蕭謄不著痕跡睇了眼唐冪冪，終究沒再繼續，而是專心照顧著身側的秦悠寧。
這頓晚飯的氣氛，自然是不用說的了，吃到一半，封淩肅放下筷子，他拿出煙，見大米還在屋裏，便站起身來，“我去抽支煙。”
他大步往外走，靠在走廊內剛將煙點上，蕭謄也過來了。
封淩肅倚靠著牆壁，右手垂在身側，指尖夾起的煙頭吐著紅火的火星子，他薄唇輕啟，一口嫋嫋白煙逸出來，他眼角淺眯下，“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不知道封少，考慮得怎麼樣了？”
封淩肅眸子忽明忽暗落向前方，蕭謄輕笑下，“我知道你很難做出抉擇，但人生嘛，有得才有失。”
封淩肅冷笑了下，將煙掐熄掉，“我這人，不喜歡走到哪都有人跟著，抽根煙也不安生。”
吃了晚飯，回去的路上，唐冪冪嫌車內熱，將車窗打開了。
一路開過去，並不是往億居的方向，直到車子停在銀雞湖的湖邊。
封淩肅徑自下去了，他倚著引擎蓋，目光落向遠方，背影擋住了唐冪冪看出去的視線，她坐了會，實在悶得慌，便跟著下去。
走到封淩肅身側，男人一把將她撈到跟前，唐冪冪有話直說，“封淩肅，股權的事，我怎麼都想不通，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這兩個字用在封淩肅身上，也確實不合適。
封淩肅狠狠吸了口煙，他扣著唐冪冪的肩膀，將她更近地拉向自己，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撞到，涼風拂過麵龐，封淩肅嘴角處的煙味不留餘地地竄入唐冪冪鼻翼間。
“你真想知道？”
唐冪冪點了點頭。
封淩肅雙手摟著她，手指改為握住唐冪冪的下頷，“我越想，就越火大，真想把你下巴給捏碎了。”
唐冪冪眉頭微皺，“關我什麼事？”
“你那晚進房間，就真的一點沒有察覺？有人尾隨進去，你都不知道麼？”
唐冪冪麵色變得凝重，她雙眼圓睜。“你什麼意思？我當時迷糊糊，渾身難受極了，可我記得我關門了啊。”
“那別人脫你衣服呢？”
唐冪冪倒抽口冷氣，她難以置信地用力將封淩肅推開，急得嗓音帶著哭腔，顫抖不已，“封淩肅，你，你說清楚，那晚的人不是你嗎？那是誰？！”
封淩肅看著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心裏卻是驀然一鬆，他伸手再度將唐冪冪拉到自己跟前，“是我，是我，你別急。”
可唐冪冪滿臉的疑慮揮之不去，“你這幅樣子，分明是有事瞞著我。”
封淩肅抬起腿，將她困在自己身前，他手掌緊擁著唐冪冪。
“那晚我回去的時候，剛要開門，卻看到蕭謄從裏麵出來。”
“蕭，蕭謄？”唐冪冪越發覺得不妙。
“如今，蕭謄的手裏有他和你的合照，他對唐睿手裏的股權勢在必得，唐冪冪，你來教教我，我是該放手呢？還是讓你的照片公諸於世？”
唐冪冪聽到這，瞬間倒吸了口冷氣，“我和他的……什麼照？”
最後幾字，她是鼓起全部勇氣問出來的。
封淩肅臉色未變，“——-c————-照。”
唐冪冪麵容刷得完全白了，她嘴唇哆嗦著，封淩肅也不忍心她這樣，“別著急，他沒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隻是脫了你上半身的衣服和你睡在一起拍下的，但這些照片若流出去的話，誰都會以為你們有了什麼。”
唐冪冪抬起手掌遮住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難堪，還是一時接受不了，她將事情在腦子裏捋了一遍，“蕭謄要的是什麼？是要你放手股權？”
“對。”
唐冪冪垂下手臂，臉上再多的情緒，拚命掩飾都掩飾不起來，“那你呢？封淩肅，你想怎麼做？”
“這個選擇權，我交給你。”
唐冪冪抿緊了唇瓣，雙眼一瞬不瞬盯著封淩肅，“我要是想將我的照片贖回來呢？”
“我很讚成。”
“但那勢必會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封淩肅雙臂抱在身前，“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權。”
唐冪冪往後退了步，雙腿猶如灌滿了鉛，“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直接做出決定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