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末瑤心裏暗暗咒罵道。此時,她的眼睛正暗暗地把那團人群,特別是那個假麵人公子爺恨恨揉成一團,心裏恨恨地罵道:“看本小姐等下怎麼扒了你的皮!”
夜色中的西湖,雖沒有白天那麼美麗光鮮,卻也不失如女神般神秘。柔柔晚風中,陣陣荷香四溢,令人十分享受。薄薄的水霧,彌漫在黑幽幽的荷花叢中,蟲兒窸窸窣窣的鳴叫著。
躲在湖邊草叢中,被蚊子狠狠地叮咬著,末瑤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居然大無畏地沒有跟蚊子斤斤計較,要是平日在山莊,一定是吵吵鬧鬧之後才甘心罷休。遠遠這樣看著,那船飄蕩,看著很是不爽,感覺要逍遙法外般的遁逸。果然,不出末瑤的猜測,他們是衝著今日白天那具女屍去的,那船就在發現屍體處停留下來。幸好,那片地區,離岸邊不是很遠,末瑤眯著眼睛還是能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的,至於他們在說什麼,任憑她把耳朵豎起多高,也無濟於事。她隻能看著,根據畫麵,推測他們在說什麼。
那群人中,其中有幾個拿著燈,弓著腰,不知道在尋找什麼。其中,居然還有一個人下水,居然鑽進荷花叢中。被荷花叢擋住了視線,末瑤不知道那個人去幹什麼,隻見他所經過之處,荷花叢搖晃了一下。沒有遊多久,那和花叢往回擺動,不一會,隻見那人一身濕淋淋地上船了,手上拿著一個流著水的包袱,交給那個公子。隻見那人將包袱攤開,仔細翻著裏麵的東西。在月光下,末瑤看見那包袱裏麵閃著一些銀光,以及一些珠寶的亮光,看來包袱中不僅有銀兩,而且還有一些貴重的首飾。隻見他們將包袱收拾好,那公子叫手下那幾人停下,不知道說了什麼,其他人都會意地笑了。隻見有人撐起了船,那船搖搖晃晃地蕩回來了。
可惡!由於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末瑤實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著他們居然知道那荷花叢中,藏著包袱。而且,看著包袱裏麵的銀兩和首飾那樣的笑,末瑤敢肯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一定與白荷的死有關。今日看她母親那樣的哭訴,大家認為白荷是因為不願嫁給某人而離家出走,以死表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難道,這是一場劫殺?!
剛想到這兒,被香兒一拉,她拉著末瑤說:“公子,怎麼辦?他們過來了!”“沒事,我們暫且躲在這兒,等他們上岸,看他們往哪兒走,我們再跟過去!”末瑤一臉鎮定地說道,碧藍的眼眸開始閃爍著睿智的光彩。如果更仔細看,還可以發現有一股熱情火花在跳躍著。是的,在末瑤心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興奮起來,隻因為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是一個怎樣的秘密,還等待著她進一步去發掘。
那群人上岸了,其中一個人拿著那個沉甸甸的包袱,一路轉向另一個方向。末瑤她們倆在後頭悄悄地跟著。初到杭州,就隻在西湖和客棧周邊的街市上走過,而對於這片她們正在走的地方,兩個人都有點害怕。到處都是高高的牆壁,在夜色中,嚴肅地俯視著她們,不免得有點緊張。突然間,聽到一些整齊的沉重的腳步聲,隻見那群人突然一閃,末瑤她們也跟著躲閃,躲進一個牆角的陰影處,隻見斜側方走出幾個人,居然穿著官兵服裝,拿著武器,正四處巡邏。“官兵!”丁香嚇得失聲,末瑤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等官兵走遠了,末瑤才抽回手,自然地將手上黏糊黏糊的東西抹在外衣上,才發現丁香盯著她的手,一臉抱歉的樣子。
沒有多說什麼,回頭才發現那群人已經消失在前麵那個拐彎處,趕緊拉上丁香,起身追去。可是,走到那個拐角處,發現那邊竟然隻有一堵被藤蔓爬滿了的牆,沒有其他的路,其他人全部像是在空氣中蒸發了似的。那他們去哪了?怎麼可能一群人憑空消失吧!末瑤一邊環視著那片牆,到處看看。不小心,踩到一個石頭,重心不穩,正想扶牆靠一下。沒想到扶到的牆竟然是空的,整個人栽了下去。“啊!”末瑤如此憋屈的不敢大聲的叫了一聲。栽倒了才發現,原來那堵牆那個藤蔓中,有一部分被拆掉了,隻是因為那片藤蔓,別人才沒有發現而已。爬起來,才聽見丁香小聲地,用快要哭了的聲音在尋找她。鑽進藤蔓,伸手把丁香拉了進來,才發現丁香臉上掛著淚花,心中泛起從沒有過的慚愧感,默默地什麼也沒說。
裏麵是一個大大的院子,沒有人,寂靜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偶爾隻有幾隻小蟲在怪異的鳴叫著。末瑤睜大眼睛,四處掃視著,發現裏麵隻有一間房子。她敢肯定的是,從外麵的情形來看,這裏應該是屬於官衙的某處,至於到底是哪,她也不大清楚。突然間,她發現那間屋子閃著燈火,斷定那群人應該是在那裏麵鬼鬼祟祟地幹什麼。末瑤拉著丁香,輕輕地靠近那屋子。走近了,抬頭看那屋子上的字眼,嚇得不敢出聲,冷汗終於爬了出來。
太平間——那就不奇怪,為什麼這裏沒有人。他們來這麼恐怖的地方幹什麼?末瑤不禁納悶到。不管了,反正跟到這裏,不能因為自己的害怕而半途而費。末瑤壯著膽子,在外麵的窗戶縫隙中,往裏麵瞅著。
視線掃過,裏麵實在是慘不忍睹,各種死狀,屍體成山的亂扔,還有一些蚊子蒼蠅在飛舞著。好不容易才找到光遠處,隻見他們圍著一具女屍。這具女屍保管得比別的好很多,而這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白荷。他們圍著白荷的屍身,仔細端詳著,特別是那個公子爺,一手拿著手帕捂著鼻子,一手時而摸摸屍體的臉頰。還有其他人在擺弄白荷的衣服和雙腳。“太過分了,真是欺人太甚,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你說,是吧?”末瑤頭沒有回,順口輕聲的問丁香。如同石沉大海般,沒有應答。末瑤回頭一看,丁香已經在旁邊暈倒過去了。好不容易將丁香拍醒,回頭看那群人好像要離開了,趕緊拉上丁香,往外跑了出去,躲在牆外,等著他們出來。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那人真是披著羊皮的狼啊,拿了人家的錢財,還要對逝去的人輕薄一番,真是不是人!末瑤惱惱地想著,心中憤憤不平。難道是他們,害了白荷?!
末瑤一邊憤怒著,跟在那群人後麵。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回又要幹什麼。末瑤決定了,找個好下手的機會,把那披著羊皮的狼給製服了!丁香不知道主子在惱什麼,隻是乖乖地跟著主子後麵,不離不棄。隻是,末瑤不明白,她們怎麼又回到了西湖湖畔,雖然是西湖湖畔的另一麵,比較荒涼的一麵。
隻見他們將那包袱放在草地上,那公子爺不知道說了什麼,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隻見那公子爺在那湖邊,不知道在端詳著什麼。
末瑤心中大喜,心中喊道:“天助我也,上天也要為白荷打抱不平了,看我的!”看見其他人沒有回來,一手抓住劍鞘,衝了出去。唰的一聲,末瑤拔出劍,大喝一聲:“壞人,還不束手就擒!”,將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末瑤得意地等待著頭腦上發生的畫麵——舉起手,慢慢轉過來,大喊:“大俠饒命!”,心中樂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