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雁又一次像耍猴子一樣,又跳又舞地在身上摸了一遍,突然一摸頭腦,嬉笑道:“啊!好像在公子那!”說罷,望向歐陽子羽。歐陽子羽雲淡風輕的,從小艾手中拿來水,一口仰進。然後伸手,在身上掏了一下,原本平和的臉色露出一絲不妙的臉色,頭也不抬,用不快的語調,陰沉地說道:“沒了……”
“什麼!”末瑤抓狂要跳了起來,一把衝了過去,一把抓住歐陽子羽胸前的衣服,一把拉到眼前,惡狠狠的,幾乎要歇斯底裏地吼道:“我好像強調過,那對我很重要——”大口大口的熱氣,和行走過程中聽到的出口,一字不留地,從嘴邊冒出,狠狠地砸在歐陽子羽臉上,實在忍不住揮去拳頭要往那個居然平靜得如湖麵般的臉。“公子——”一陣裝滿水的皮囊落地的聲音落地,畢福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那個正要落下來的拳頭。後者,一個膽小的聲音也衝了進來:“小——公子!”末瑤回過神來,驀地發現自己居然幹了這樣的一件事情,不由得鬆了手,為自己剛才的衝動,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歐陽子羽忽然回過神來,看見桑花,小艾,和雲雁一臉看熱鬧的樣子,突然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沒有說什麼。
香兒一把拉過末瑤,原本她意料到小姐會在她打水回來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得一切安好,沒有破綻,哪知會節外生枝。“小姐,你在幹啥?不像你啊,怎麼這麼衝動的打人!!”許久,沒有聽見末瑤的回答,隻聽見幾滴淚水,啪嗒啪嗒落地,在地上激起一點塵埃揚起。低頭一看,末瑤眼中含著淚水,喃喃地說:“我的寶石首飾不見了——”香兒不說話了,雖然她不知道那寶石首飾到底有什麼故事,但是她知道,自從她認識小姐以來,末瑤一直很珍惜那個寶石首飾,每次受到委屈,也不哭,隻是抓著那個首飾,心裏好像就得到安慰一樣。
鬧出這麼一出,破廟突然間安靜得不得了,雙方都沒有說話,有點尷尬地站在那兒。“那個——”歐陽子羽被雲雁一把拽著,拉拉扯扯地來到末瑤身邊。末瑤明明知道他要幹嘛,可是賭氣,不願意吱聲,把頭扭向相反方向。“那個,末公子,對不起哈!其實——”“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末瑤伸出手,立在歐陽子羽麵前,做出一個停的姿勢。閉上眼睛,將眼眶中所有的眼淚擠了出來,裝作撓眼睛的樣子,伸出手來,將淚水全部擦拭而去,深吸一口氣,收回濕濕的聲音,說道:“直到你把那寶石首飾找回還我,我會像鼻涕蟲一樣,一直跟著你們——”
末瑤從來沒想過,她的每個臨時的決定,總會產生炸彈般爆炸的效果,把兩群人轟炸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香兒,更有在頭上綁上帶子,磨好寶刀,又一次準備切腹自盡的準備。“那個,我說——”歐陽子羽好像還沒明白似的,正打算解釋很麼,末瑤一副什麼都不願聽的表情,帶著一臉不情願的香兒從他身邊飄過。
半響,兩路人像同一個方向出發。坐在季府的馬車上,末瑤意識到——馬車本身就是一個破綻,照理說,小姐離去,應該會將馬車帶走的。不過,看悶瓜那幫敏銳的家夥,好像沒有意識到什麼,就不理了。看著小姐那表情,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關於那個寶石首飾的決定,其他的東西多說無益了,香兒心裏明了,什麼也沒有說,看著馬車跟著歐陽子羽的馬車一路奔馳……
歐陽子羽從衣服裏側拿出寶石首飾,在手上定定地看著。小艾驚訝地說:“公子,不是不見了?”歐陽子羽淡淡一笑,溫柔,出神地說道:“本來隻是玩玩,以懲罰那種明明強調這個東西的重要,卻沒有立馬尋回,哪知這玩笑開大了……”回想到剛剛那場景,那家夥硬是把他那句:“其實,我是騙你的……”的話給活活地吞回去。雖然一路上跟著,多了兩個人很麻煩,不過正好可以多一點時間,去探究那遺留在心中的疑惑……
伴隨著“駕!”的聲響,兩輛馬車策馬奔馳,在蘇州郊外揚起一片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