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一個中年男子聽了老者的話，有些不屑地用鼻孔哼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本事沒多少，裝模作樣的功夫倒是一年比一年長進。這回的考題不簡單，還設了時限，有些在作坊裏做了七八年的熟手也不見得能熟練的拆裝，何況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頭？我看以後的認證應該再設置一個年齡和經驗的門檻，不管阿貓阿狗都放進來考純粹是浪費他們的認證費。做我們這一行經驗太重要了，海泉，就像你們學院機械係苦讀幾年出來的學生說起理論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跟這個二十三號的小鬼一樣，都是一副我就是大宗師的模樣，可一實操就抓瞎了，還趕不上我作坊裏幹了兩三年的技工。”
被他叫做海泉的是一個光頭男人。他微微一笑：“多收一些認證費有什麼不好的？你可別忘了收上來的認證費和市政廳分賬以後，兄弟會能留下七成，積少成多，這可是一大筆經費。我巴不得市政廳把全市所有的人都發動起來參加這個認證，這樣才有足夠的資金發展兄弟會。隻要我們把好認證評估的關，就不會讓那些濫竽充數的家夥混到兄弟會裏麵來。”
說到這裏，海泉的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雙眼死死地盯著屏幕裏李想的動作，手指不自覺地合攏起來，就連手上握著的酒杯被自己捏碎了都沒有發現。其他幾位專家也和海泉一樣，目光被屏幕牢牢地吸引住。
屏幕裏麵，李想就像一台功率開到最大的機器人，雙手既快又有條不紊地在操作台上騰挪移動。隨著他手上拆卸工具的不斷變幻，操作台上變速波箱的主體部分體積越來越小，從上麵拆卸下來的零部件和螺栓、螺釘都按照拆卸順序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操作台左側的空白處，這些零部件一眼看去就像即將接受檢閱的部隊。
很快，李想就庖丁解牛似地將整台變速波箱拆成了零件。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一秒鍾都沒有停歇，又將剛剛拆除下來的零件迅速地組裝起來。很快，一台變速波箱就在他的手上慢慢成型。
“九分四十二秒！”海泉發出一聲低呼，畫麵上的李想已經把變速波箱重新組裝完成，“這個速度太驚人了，有些銀階工匠都不見得能在十分鍾之內完成一次拆裝。”
接著他瞟了一眼剛剛說李想乳臭未幹的中年男子，笑道：“趙天寧啊趙天寧，想不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這家夥一雙手的速度好快，”趙天寧的目光仍然聚焦在李想的雙手上：“他的手肯定有問題，應該是發生過變異！”
“手部變異？”最早發話的老者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婠婠，你趕緊查一下他的資料。”
侍立在房間一角的女人立刻翻動起手上的登記表，很快就把李想的那一張翻了出來。
在認證室裏的李想卻不曉得三樓房間裏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二台機器上，開始閱讀機器前麵放著的那張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