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這都是葉鷹覃逼著我們說的!他想把我們都殺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啊!耀平是我的弟弟,我們哪舍得他死啊!”林耀海一看到李治鴻來到,立馬握住牢門的柵欄大喊起來。
“不舍得?”李治鴻冷笑起來,“我到林家的時候看到的可是你們對著林耀平的屍首如釋重負的模樣。”
林耀海一看無法辯駁,立馬換了說法:“李長老,林耀平他就是個凡俗,我們林家可有這麼多武者,就算他們現在比不上林傑和林子晴,他們以後也不一定比不過他們啊!您怎麼能因為一個凡俗把我們都關起來?我要見林子晴,她會放了我們的!她也是我們林家的人啊!”
“林子晴不會來,不過林傑會來,”李治鴻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林耀海,“門主把你們的處決權給了他,可惜的是,你剛剛的話他都已經聽到了。”
“林傑?!”林耀海慌了,林傑斬殺葉鷹覃的一幕他還記憶猶新,“我要見林子晴!他會把我們都殺了!他就是個瘋子!”
“如你所說,我的確是個瘋子,特別是聽完你這麼精彩的辯駁之後,二伯。”
林傑從石道中走出,出現在林家人麵前,聲音中的寒意連他自己都覺得森冷。
“林傑,我告訴你,我可是你二伯,更何況你爹還在這裏……”林耀海看到林傑,下意識地就後退了幾步,話裏的軟弱已經表露無疑。
“爹,你就少說幾句吧,”林瀾麵帶絕望之色,拉住林耀海的衣袖,“你忘了我們以前是怎麼對他的?難道你還指望他能放過我們?”
從早晨親眼見到林傑斬殺葉鷹覃的那一刻起,林瀾就知道他已經徹底輸了,他為自己是林家的天才洋洋得意,他看不起林傑,卻沒想到所有人都被騙了,他想起林傑那無數次淡然暗含不屑的笑意,林傑是真的在嘲笑他們啊,可憐他們竟不自知。
此時林瀾的眼裏沒有一絲感情,木訥似行屍走肉,他已經後悔到麻木了,他和林傑本該成為好兄弟,他卻被自大蒙蔽了雙眼。
“林傑,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吧!我不想死啊!”林佳的雙眼早已哭腫,沒有了往日大小姐的傲氣,撲通一聲就跪在林傑麵前,聲音沙啞難聽。
她的心裏是無盡的懊悔和嫉妒,她嫉妒林子晴能得到這麼好的男人,懊惱當初與林傑訂婚的不是她,現在為了活命,她可以放下她擁有的一切,哪怕是尊嚴。
林傑剛剛還因林耀海的話心生怒意,現在看到林家人落魄的模樣,他竟恨不起來了,他的眼界早已脫離了辛陽域,飛向了四大界,這小小的林家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把仇恨放在這樣一個小家族上隻會讓他覺得可笑。
“你那是什麼眼神!?”林業突然從人群中跳出來,林傑看向他們的眼睛裏沒有厭惡,沒有憤怒,沒有任何情感,完全是陌生人般的不在乎,這讓他難以忍受。
林傑看著林業指手畫腳的模樣,感覺跳梁小醜就是這般,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林業感覺大受屈辱,跳起腳來,“你這個……”那凡俗二字卻再也說不出口,他無數次用來嘲笑林傑的理由,終有一天變成了空話。
“爹,你為什麼不出來?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林傑的目光透過林業,定格在混在人群裏的林耀峰身上。
“你已經有十年沒叫過我爹了……”林耀峰竟落下兩行老淚,不知是感動還是悔恨,亦或是對死亡的懼怕。
“這是最後一次,”林傑開口,“說實話,在我拒絕修煉之前,你對我不差。”
林耀峰默然不語,林傑的話已經宣判了他們的死刑,他又有什麼可說?當初那位大能送林傑來的時候,他就應該料到這一切的,一步錯,步步錯,身為一家之主,他縱是比林耀海看得遠,卻也有局限。
“李長老,放他們走吧,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他們養了我十五年,這次的事就算我的回報,從此再無瓜葛。”林傑一個念頭從丹田中取出了那份靈魂契約,即使已過去了十五個年頭,這微型法陣的光芒也沒有絲毫減損,而它一旦拿出,在他到達凝元境後期之前就再無放入丹田的可能。
林傑暗運靈訣,一團元素火苗出現在他的手心,將契約焚燒殆盡,從這一刻起,林家就是一個與他毫無瓜葛的小家族。
“你不殺我們?”林耀峰吃驚,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