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立馬露出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哈哈!別擔心了!”林傑拍了拍他的肩,“我怎麼可能不記路?隻是這路似乎怪了點。”
“是螺旋向下的嗎?”林子晴突然開口。
林傑點頭:“是,原來你也感覺到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其實距離那山隙並不遠,隻是垂直距離上遠了些,我們在向地底深處前行。”
白風瞪起眼睛:“林姑娘你是怎麼感覺出來的?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得,這路走的我都暈了。”
林子晴一笑:“我是看著林傑才知道的,他一開始走的路都沒有規律,到後麵隻要一遇到岔路就走最左邊的一條,這裏的地勢又逐漸降低,要想猜出是螺旋向下也不難。”
“沒錯,我一開始隨機選擇道路,結果發現這些路到最後無一不是偏向左側,便幹脆不再亂走,這裏的地勢倒像是個漏鬥狀。”
白風傻了眼:“那我們越走越向地底,還怎麼逃出去?這根本就是死路啊……”
“我們要躲的是血陽鼠,隻要不被它們找到就是生路,”林傑眼裏也帶上了一絲無奈,伸手敲了敲岩壁,“這岩壁越來越硬了,血陽鼠要想在這樣的地方打洞恐怕很不容易。”
白風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啊,你說得再有理,我現在也走不動了,這裏的水元素少得可憐,就算想靠修煉恢複體力也沒可能……”
林傑一彎嘴角:“所以你想怎麼樣?”
“我想睡覺!”白風用極其幹脆的語氣說出,直接以手作枕仰躺下來,看起來無賴得很。
林傑卻沒有阻止,這一番出生入死無論是身體上的疲累還是精神上的消耗都太大了,他有這樣肯陪他涉險的兄弟還能有什麼不滿?
有一種人,他嘴裏總是嫌棄你,無賴又喜歡抱怨,但在真正的生死關頭他卻從不會退縮,可以為了兄弟豁出性命,平心而論,白風就是這樣一個人。
“子晴,你也累壞了吧?”林傑看向林子晴,她與白風等階,雖說在山隙外他背著她跑了一段,但畢竟是女子,能堅持到這裏已是十分不易,林子晴忍著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我還好。”林子晴笑得很勉強,她那蒼白的臉色早已把她出賣,她隻是不想成為林傑的負擔。
林傑莫名的有些心疼,開口道:“你也睡一下吧,我去前麵探探路,現在距離這螺旋底部差不多還有一半路程。”
“我和你一起去!”林子晴立馬掙紮著想要站起,“那裏還不知道有什麼存在,太危險了!”
“若真有危險我也能夠全身而退,你們這裏也不是絕對安全,”林傑向著白風努努嘴,“怎麼,你想把他自己扔在這兒?”
“不是……”林子晴看著白風猶豫了一下,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朋友,她誰都不想丟下。
“我最多兩個時辰就能回來,那時候我要你恢複最好的狀態。”林傑笑著說完,抬腳就向山洞深處走去。
林子晴看著林傑的背影不由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她很安心。
“我說林姑娘,趕緊睡吧,林傑那小子命大著呢。”白風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一隻眼。
林子晴嚇了一跳:“你沒睡?”
“在這地方誰敢睡?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你們扔了!”白風打著嗬欠坐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著玩笑話。
林子晴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是擔心林傑,不會丟下你的,林傑也不會。”
“他當然不會,要是我真睡著了,他哪敢把你扔在這兒?”白風笑得坦然,“他都敢把媳婦兒交給我看著,我不管倒是我不厚道了。”
看著白風坦蕩的笑,林子晴心底百味雜陳,過了好半天才接了一句:“謝謝你這麼信任他。”
白風有些意外,倒是難得地正經起來:“他把你留在這裏也是信任我,我們男人的感情,你不懂的。”
林子晴不再開口,閉目倚在岩壁上休息起來,這是林傑交代的,她不能拖林傑的後腿。
另一邊,林傑還在岩隙中穿梭著,愈是向下,周圍愈是開闊起來,岔路也越來越少,腳下卻變得更加凹凸不平,除卻淩亂突出的大塊岩石,還多了很多細碎的小石塊,林傑仔細查看四周卻見不到一點人工開鑿的痕跡,完全是天然形成。
又轉了約半個時辰,林傑眼前突然一亮,隻見原本紅褐色的石壁消失在一個拐角處,明亮的赤金色映入眼簾,整個山洞也變得光華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