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角落裏的武煬吞吞吐吐地開口:“門主,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那礦洞裏什麼都沒有,狄連城去那裏做什麼?更何況那本就是死路,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沒了就沒了!沒了更好!”餘衡怒吼道,“采礦地又沒有遭受損失,管他幹什麼!”
“門主,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魔獸的異常好像就是在他失蹤之後才開始的……”莊廷昀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畢竟他隻是覺得奇怪。
“嗬,莊長老是什麼意思?”餘衡麵色難看,“他狄連城還能支使魔獸山脈不成?他算個什麼東西!”
莊廷昀慌了:“屬下沒別的意思,不過是隨意猜測,他當然不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行了!給我滾!”餘衡的唾沫星子飛了莊廷昀一臉,隨即又轉向武煬,“還有你,統統給我滾!”
白玉儒看著暴怒的餘衡淡笑依舊:“門主何必為了這樣一個人大動肝火,您找我下棋本就是為了靜心不是麼。”
“是啊,靜心……”餘衡重新坐好,看著依舊被白光托住的棋盤,“白長老可還要再思慮一番?”
“不了。”白玉儒一笑,手中的白子穩穩落下。
“嗯……讓我看看……”餘衡撚起一枚黑子,把目光放在棋盤之上。
“門主可還需再看?”白玉儒一揮手,棋盤上的白子齊齊散發出幽幽的光芒,光芒所至,棋局流轉,成龍虎之勢,自成一陣。
“哈哈!白長老不愧是精通陣法,我卻一時走了眼。”餘衡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棋子放下,黑子已死,此局終了,隻是不知這笑聲裏有幾分真心。
“陣法之道,瞬息萬變,在下窺見的不過是滄海一粟,”白玉儒拱手站起,“今日便不多陪門主了,已經許久未向弟子講解修煉法門,我這長老之位坐得有愧。”
“白長老稍加點撥,他們便受益無窮,何需日日操勞?”餘衡也站起身來,“既是要事,我也不好多留。”
白玉儒看到餘衡眼底的那抹不甘,隻裝作沒看到:“告辭了。”
“恕不遠送。”
餘衡看著白玉儒的背影消失在長階盡頭,眼裏猛然閃現一絲怨毒,他何苦要找白玉儒前來打自己的臉?隻揮袖對一旁靜立的侍者道:“這次換個結實點的石案。”
……
“獅王,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林傑用意識對血目九頭獅發問,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在外人看來也不會像是突然發呆,他現在也不再有意避開豐潯柏,這個小老頭兒已經被他看作自己人。
獅王的聲音依舊軟萌:“主人,依照您的吩咐已經讓北部四階以下的魔獸全部進入五階魔獸的領地,到時由血陽鼠王看管,它們不會亂跑。”
“那山脈南部呢?你讓誰去了?”隻十幾天的時間魔獸山脈北部的低階魔獸就已一個不落地聚齊,林傑對獅王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
“山脈那些小輩一切照舊,我隻讓金目羽蛇和通天猿一族將南部前往北部的路盡數堵住,它們都是五階的大族,不會出意外的,他們有再多的藍翼魔鷹也別想過來,地焱鳥也會在空中幹擾。”
“好。”林傑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笑容,他沒有被手中的豐富戰力蒙蔽雙眼,既然決定要滅了玄清門,他就會采取最穩妥的方式,讓一切意外發生的可能性都降為零。
四階以下的魔獸靈智不高,林傑擔心它們會忍不住對凡俗出手,因此便讓它們留在山脈之中,有血陽鼠王看管他也放心,但是單單把目光留在山脈北部也不可取,林傑知曉玄清門立派之時就是通過藍翼魔鷹從山南而來,他便要斷了餘衡逃走的機會,山脈北部的防線做的如此嚴密,也是為了避免餘衡向山南求助,山南有六個三星勢力,絕不是北部所能相比,他要將餘衡所有逃脫的希望全部埋葬!
“主人,那人已經發現了異常,我剛剛聽說他讓所有采礦地的人全部撤退,這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
“無妨,看來魔獸山脈的異狀已經讓他慌了,”林傑嘴角一彎,“那就讓我們再送他一個更大的禮!”
“那我們何時行動?”
“現在!告訴你的手下,不許傷及凡俗和無辜勢力,否則殺無赦!”林傑看了一眼赤紅的天空,現在正是白晝,等到了那裏差不過該是夜晚,今日注定是個流血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