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們走吧,”墨塵歸又看了常雷一眼,“常殿主也快要突破了吧,天器殿中有一物可助你,願你不會失之交臂。”
“多謝前輩指點。”
常雷心中狂喜,他不關心墨塵歸是如何得知這種消息的,但這明顯是承了一份恩情。
“常殿主,後會有期。”林傑開口。
“保重,”常雷說完,又低聲說了一句,“林傑小友,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的獨子常韞幾百年前離開辛陽域前去玄溟域遊曆,如今近兩百年不曾有消息,倘若你日後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可否告知我?”
常雷說著,拿出了一塊傳音玉,林傑伸手接過,點頭道:“如果有消息我定會告知。”
“多謝。”常雷退後,又看了白風和林子晴幾眼,眼裏說不出是欣慰還是不舍。
眾人沉默不語,墨塵歸抬手一揮,眼前便出現了道道空間裂隙,隔著黑幽幽的裂隙,林傑三人可清晰地看到在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無盡虛空中有一艘晶瑩剔透的船,就那樣靜靜地沒有任何依托地漂浮在那裏。
“嗯?有趣……”
墨塵歸帶著三人閃身進了虛空,卻突然隔著裂隙看了一眼外界,隨後饒有興趣地看了林傑一眼。
而林傑此時也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外麵,隻見遠處一片明澈的天空之下,有一道看不真切的黑色身影,雖然相距極遠,但林傑卻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
“有人在看我們,不,是看你。”
林子晴也回過頭來,對林傑說道,那目光並非針對於她,但她卻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一如從前無比敏銳的直覺。
“什麼?誰在看我們?”
白風莫名其妙,同行三人都有感觸,顯得他很突兀。
隨後,空間裂隙消失,眼前完全被黑暗籠罩,那道目光也隨之消失。
林傑三人此刻就那樣直直地站在虛空中,卻沒有一絲想象中的失重感,好似腳下本就是堅實的大地,他們當初是在晶珀虛空船上被直接送回外界的,如今才算是第一次踏上虛空,新鮮得很。
“前輩,您剛剛說的有趣,是什麼?”林子晴無視了到處亂走的白風,開口問道。
墨塵歸又看了林傑一眼:“喬陰姬方才去赤炎閣把那幾個嚴家遺孤殺了。”
林傑的瞳孔驟然一縮,墨塵歸肯定已經對他和喬安月有了猜測,墨塵歸已經將嚴家的因果攬下,喬安月還是將這幾個與她無冤無仇的孩子殺死,隻能是因為他。
你不能做的事,我來幫你,你不能殺的人,由我來殺,為了你,殺幾個人又怎樣?反正在世人眼裏,我喬陰姬永遠都是心狠手辣,無緣無故地殺幾個人,對我來說又算什麼?
喬安月看著空間裂隙在眼前消失,甩了甩手中還沾著血跡的陰冥索,頭也不回地踏空離開辛陽域,在一個地方呆得久了,總要四處走走。
墨塵歸心中有猜測卻不會說,林傑原本還有些緊張,現在也放下心來,看著腳下如墨一般的無盡黑暗開口:“前輩,若是沒有您在這裏,我們在虛空中會怎樣?”
墨塵歸一笑:“下墜,直到落入一處虛空亂流裏,或被亂流帶到外界,或迷失在亂流裏死去,當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在虛空裏下墜,直到老死,如果運氣特別差,也會掉進虛空漩渦中,絞得連渣都不剩。”
“我去……”
白風原本還跳來跳去覺得新鮮好玩,此刻趕忙乖乖地站到了墨塵歸身邊,而墨塵歸也笑著將他們帶到了晶珀虛空船上。
四人圍坐在熟悉的晶珀石鑄成的圓桌旁,聽墨塵歸講試煉一事。
“幾百年前我遊曆破碎界,尋找一些上古遺跡,幾百年來都沒什麼收獲,又突然收到蒼炎域上玄燼山與冰煞穀開戰的消息,便取了一條比較危險的近路回去,卻發現了一個小型的虛空亂流。”
“那裏已經靠近破碎界周邊,按理說應該不會有虛空亂流才對,這說明此處虛空之外有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按捺不住好奇便來到外界,卻隻看了一片茫茫海麵,越是這樣,越讓人奇怪。”
“於是我就潛入了深海之底,在那裏發現了一個人造域界,有著一個無比脆弱的結界保護,不,也不能說是脆弱,那結界能承受深海幾萬丈的壓力,那是連淨虛境武者都不能承受的高壓,可它卻不能承受高於凝元境武者的靈力,否則必會分崩離析,我便猜測這是一個大能留下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