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烏銘拉的背影完全消失,林傑才垂下眼來,他不想傷害這個朋友,但他知道不能給烏銘拉留下希望,否則永遠都離開不了。
你父親是個矛盾的人,倘若他能完全放下一切,我還會回來的吧。
林傑的唇動了動,無聲地說出這句話,卻也隻是個希冀罷了。
一束金黃的光芒掃過,帶著陽光的醉紅和暖意,林傑抬首,隻見最後一抹餘暉消散在天邊,天空慢慢由橙黃變為了冷色的藍紫,黑夜已經悄然降臨。
林傑此次為了修煉特意遠離了住處,在這裏傳音玉完全失效,也不知白風和林子晴正在做什麼,他突然出關,剛好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知他們看到自己元府中的物品被突然取出會是什麼表情?林傑想著,嘴邊漾起一絲笑意,腳下的步伐也輕快起來。
……
“他們不在,他們說過今天要去藥田采摘的……”
林傑三人居住的木屋被輕輕推開,烏銘拉晃著腦袋,心虛地向屋內張望,沒有發現異樣才轉頭對塔爾娜說道。
塔爾娜流露出一絲擔憂:“弟弟,你可想好了,我們真的要這麼做?”
“難道姐姐不想嗎?我看得出來,姐姐你喜歡他!”烏銘拉的拳頭緊緊握起,澄澈的眼眸裏帶著不忍,卻又斬釘截鐵地開口,“這是留住他的最好辦法!這樣他就不會走了……這樣他一定不會走的,是不是……”
烏銘拉說著,語氣漸漸軟下來,甚至帶著祈求意味,他需要肯定,他希望能有一個人肯定他的做法,盡管這種手段低劣得讓他自己都唾棄。
如果他走了……
塔爾娜眼中湧起哀傷,烏銘拉說得沒錯,她早就喜歡上林傑,卻從來沒有表露過一絲,但她看著林傑背影的愛慕神情,夜半時癡望著林傑窗口的羞赧之色,卻盡數被烏銘拉看在眼中。
塔爾娜知道林傑有林子晴做伴,從來不敢對這段感情有所奢望,烏銘拉突然讓她做這種事,她本是一口拒絕,現在卻又放不下了。
就像一個偷了糖的孩子怕被人發現,塔爾娜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懷揣著一種做壞事的緊張心情,她終究是點了頭:“他會留下來。”
烏銘拉彎彎嘴角,眼裏多了幾分堅定,又重複了一遍:“他一定會留下來。”
七彩光輝在塔爾娜周身縈繞,眼眸裏的冰藍色漸漸變為了烏黑,雪白的長發化為墨色的瀑布垂掛腦後,狐尾一甩不見蹤影,靈巧的狐耳也變為了人形,短短數息,一個一模一樣的林子晴便出現在門口。
“怎麼樣,像嗎?”塔爾娜小心翼翼地問。
“像,像!”
烏銘拉連連點頭,若不是他能輕易看破塔爾娜的幻術,他定會以為眼前人就是林子晴。
其實塔爾娜根本沒有變化,她還是她,騙的隻是人的眼睛罷了,幻術就是這般神奇,修煉到後期更是能讓真實與虛幻相互轉化。
一抹潮紅浮於臉龐,羞澀可人,塔爾娜抬手將烏銘拉一推就關緊了門,向著林傑的房間走去。
……
七彩靈氣?這裏有幻境?
林傑翻過山頭,隻見山坳處的木屋整個被祥和美麗的七彩靈氣環繞,頓時疑惑起來,身處幻境中的人自然不會看到靈氣,但林傑似乎生來就能看破一切幻境。
難道是烏銘拉,他來找子晴請求他們留下?
林傑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這的確像是烏銘拉會做的事情,他僅存的捉弄白風二人的心思也煙消雲散,加緊腳步向木屋走去。
“子晴?白風?”
林傑推開門,屋內寂靜無聲,不像有人在的模樣,林傑頓時警覺起來,再一看那幻屬性靈氣,竟是從他自己的房間發出,那道門也是虛掩著。
林傑很想用精神力查探,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妖族人向來和善,用精神力探查太過無禮。
“誰在裏麵?”
林傑推開了虛掩的門,瞳孔驟然一縮,怔怔地愣在原地。
隻見他的床鋪之上,塔爾娜身著一襲半透明的紗衣斜臥在榻,吹彈可破的肌膚若隱若現,掩藏在紗衣之下的曼妙身姿讓人恨不得衝上前扯碎那層遮掩看個真切,細嫩雪白的長腿交疊著,滑蹭著,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地血脈僨張。
毛茸茸的狐尾在輕輕搖擺,滑過雪白的肌膚,魅惑至極,小巧可愛的狐耳微微顫動,昭示著主人的緊張,眼前突然出現這樣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林傑隻覺一股邪火席卷全身,心髒狂跳起來。
看到林傑發愣的眼,塔爾娜唇角一挑,麵頰上泛起一絲潮紅,用妖媚入骨的聲音低喚了一聲:“林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