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綾早已哭成了淚人兒,連眼淚也不抹了,她同樣想到了闊別多年的父母和祖父,穀老乾老皆是一臉落寞,他們的妻兒也是遠在魔界不得相見,林傑也紅了眼眶,來日他若能與子晴相見,不知是不是也是這般場景?
這般溫情脈脈的一幕也勾起了白風的思鄉之情,單倩更是靠在他肩頭淚如雨下,丹流爾不知想起了什麼搖頭歎息,就連冷麵如霜的尹桀都悄悄背過了身子。
最誇張的還是千機子,此刻紅紅的鼻頭一抽,竟也毫無顧忌地哭起來,白風覺得大好的氣氛被破壞,嘴角一撇:“你上沒老下沒小的有什麼好哭的?”
千機子嘴巴一扁:“老頭子我就是感動不行啊?你說你以後要是帶著小倩走了,我該怎麼辦?我,我就是感動!”
“誰說我要走了!小爺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白風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矯情,便添了一句,“吃你的喝你的,煩死你!”
眾人一聽,都憋不住想笑,就連微生雨和豐玉涵都露出一抹笑意,偏偏二人方才還哭得梨花帶雨,此刻全都哭不出了。
葛瀾鬆本也感動得幾欲落淚,他愧疚了數萬年,承擔了數萬年,到這一刻才算是真正放下,此刻被白風逗得一笑,開口道:“團聚本是好事,哭哭啼啼的算什麼?我讓冉護法準備些酒菜,今天該暢飲幾杯!”
“是啊,諸位都去屋中坐吧,我也想聽聽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豐郎,既然你回來了,要怎麼管理鬼冥宗也該由你決定。”
微生雨說道,又看了林傑一眼,櫻唇動了動,卻沒有開口。
……
美酒珍饈擺了滿滿一桌,眾人圍在桌邊舉杯暢飲,這裏雖然不見日月,桌案也普通至極,卻有著難以言明的別樣溫情。
豐潯柏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通,眾人也各自闡明身份,微生雨拿出一枚令牌交給林傑:“這是調度鬼冥宗死士的令牌,他們知道我的存在,你們若拿了這令牌前去,他們就會聽從你調遣,若不是你,豐郎也不能逃出生天。”
林傑當然不敢接,豐潯柏代他開口:“雨兒,我很快就要隨林傑前往魔界,鬼冥宗你隻需照舊管理,我的存在還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則隻怕會連累葛老哥,也連累林傑,令牌你拿著就是。”
微生雨擔憂道:“魔界距離此處遙遠,你們幾個人多危險,帶幾個侍衛也好。”
“我們?”千機子一笑,“夫人多慮了,真神都不敢找我們的麻煩,就算有哪個不長眼的,老朽不才,要想把他困死在陣法裏還是辦得到的。”
“照你們所說,豐郎得救全靠魔界,那我們也會與魔界站在一邊,這些死士雖然人數不多,卻最低也是道凝境中期實力,又都忠心耿耿,魔界以後若需要他們,也好隨時待命。”微生雨不肯收回。
“夫人,您就拿著吧,赤幽域離魔界也不近,我們要去那裏搬救兵,才是大費周折呢,”夏辰綾甜甜一笑,“以後我們若真能聯合起來對抗神界,這些強者也應該由葛宮主調度,沈道離一心攀附神界,人界也必會成為戰場。”
微生雨想想覺得在理,又看了葛瀾鬆一眼,見他正對著自己點頭,就將令牌收了起來,講起了鬼冥宗的現狀。
“據我所知,鬼冥宗從前的長老護法都叛逃去了我們原本的下屬勢力,他們每個人都想將自己所在的勢力發展起來,為此常年戰爭,鬼冥宗處於中心反而安然無恙。”
“現在領導著鬼冥宗的是葛宮主手下的燕翔護法,他名義上是趁著混亂接手了鬼冥宗,實際聽命於我們,還有三位長老四位護法也都是葛宮主派去的人,我們這些年也在暗中擴充實力,其中有一位名為寒香冷的女子,她是一位道墟境前期的大能,與沈道離有世仇,所以投奔我們,現在在鬼冥宗擔任護法,還有近百位道凝境強者加入我們。”
“師娘,您確定這位寒護法不會背叛我們?還有那些道凝境強者,他們知曉您才是鬼冥宗的主人嗎?”林傑開口道。
微生雨點頭:“他們都知道,他們也都是被沈道離迫害過的人,現在都立下了靈魂誓言,不會背叛的。”
“雨兒你做的好,往後繼續擴充實力即可,赤幽域連年戰爭,必定有很多怨言,你也可以派人去那些四星勢力招攬,畢竟鬼冥宗現在是赤幽域最安穩的地方,或許也能招攬不少強者。”豐潯柏開口。
葛瀾鬆點頭:“豐老弟這主意不錯,神界當年曾試圖尋找過你的靈訣,無果之後就離去了,他們對鬼冥宗的資源並不上心,雖然鬼冥宗數萬年來難以發展,但五星勢力的底蘊尚在,現在缺的就是人手,隻要安排妥當,要想東山再起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