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惹眼的麵具人沉默的站在大堂一邊,縱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但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息便足以證明這四人絕非等閑之輩,這四個男子已經這樣不凡了,那他們的主子流火又會是何等人物?
火兒照常一襲白衣,毛毛乖巧的躺在她的懷裏,口中還含著一顆紅寶石,一手拿著長不離身的素麵折扇,風度翩翩的在一幹身著朝服中格外顯眼,也尤其的倫不類。
初始時幾位大臣還有非議,認為流火一行人太過輕佻,對朝堂如此威嚴之地太不尊重,但轉念一想陛下都沒有說什麼,他們自然也不好說話,隻得在心底將火兒的身價一抬再抬。
“誰來解釋一下,此乃何意?”一本奏折以拋物線的姿勢自上而下,火兒右手一翻,成功的將奏折攔截住,打開一看,暗暗蹙眉:原來如此……
“陛下,這個是由張尚書上書的,臣想由張尚書來解釋再合理不過了!”火兒指尖按在落款處,心道:林左相你自求多福吧……
被提到名,張尚書立即出列:“啟奏皇上,今年南方雨水眾多,導致大量農田被淹,不僅莊稼悉數被吞沒,連民居房屋也被衝毀了不少,如今沐州城以南早已是民不聊生了。”
“各級官員何在?為何沒有早早上報?”青涯風加重了語氣,眉目裏都暗藏著怒氣。
“回皇上,張大人似乎很早便已上書說明情況,不過陛下當時不在宮中,別是就此遺漏了吧?”火兒暗笑,那段時間您可是在藍國呆著呢,這些事怕是被人給攔了下來。萬古不變的,下級官員都是報喜不報憂的,能瞞則瞞,瞞不過了,再把一切丟給上麵,果然是為官之道。
“皇上恕罪!確實有這事,臣下本已快馬加鞭將密函送往藍城,可是在路途中錯過了聖駕,於是便以致延誤了下來。是臣下的失職,請皇上降罪!”林左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誠惶誠恐,一臉悔恨。
“這麼說,倒是朕的失察了?”
眾人皆是冷汗直流,唯有火兒一臉輕鬆。一遍又一遍的摸著毛毛柔順的毛發。恰在此時毛毛突然睜開眼。狡猾的轉轉眼珠,一下子溜出火兒的懷抱,一路向上躺倒青涯風的膝蓋上。眾人心裏又是一提,他們皇上該發脾氣了……紛紛暗惱火兒沒有管好那隻狐狸,害得他們如今也得跟著遭罪!
火兒嘴角含笑,這家夥還真會挑時候。輕咳幾聲,找回了聲音:“皇上,以臣看如今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想出解決之道才是正經,至於孰對孰錯,不如稍後再說。”
“也好,以愛卿看可有良策?”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毛毛,看得眾位大臣一愣一愣的,流火竟然三言兩語就安撫了他們不算好脾氣的君王?
“開倉布糧!”“疏散災民!”……眾多想法七嘴八舌的提了出來,青涯風撫眉,似乎,流火來了以後,他這朝廷是越來越熱鬧,連點規矩都沒了!
“流火,你呢?”
火兒無奈,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索性也沒打算躲:“臣以為,若是下麵的人能管好的話也不至於現在才報上來,想必是州府的人早已打開糧倉賑濟災民了,如今應該是山窮水盡了,依臣看,如今夏季已到,正是洪澇災害的高發時期,正是瘟疫橫生的時候,不及早防治可能釀成大患!”
“有理!”眾大臣符附和。
“繼續!”青涯風挑眉,的確比常人想得多些。
“臣以為應派遣一位重臣,押運糧食官銀自青城出發沿著災區走一遭,將物資確確實實的送到災民手中,要讓百姓感受到朝廷的重視,否則這麼久不見朝廷的任何安撫措施,百姓也會心生怨恨吧?”
“那依流火看,派誰去合適?”
“嗯……”火兒佯作苦思狀半天才答道:“林左相不就是很好的人選麼?”
“臣……”林左相欲開口拒。
青涯風卻接過了話頭:“的確,左相是我朝棟梁之才,身居高位且高風亮節,剛正不阿,由他去倒是再合適不過了。”不給林左相拒絕的機會,“林浦,你就走上一趟吧!待你回京之時,朕必親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