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了,直到現在,明樂城發生的事還保留著爭議,因為這瘟疫的來源都無從說起,誰也沒能給出個實際的證據,那些吃人飯不幹人事的權官僅僅是靠猜測一樣的推測來解釋這件事情,而在民間的說法裏,流傳最廣的就是鬼怪作祟。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都已經顯得不重要,因為最後的處理結果已經不了了之,無論是瘟疫橫行還是鬼怪作祟,都隻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隻是可憐了這座富饒的城子,也不知道當時焚城的時候有沒有牽扯到百姓的性命。
感歎完人間疾苦之後,餘肖試著推了推一麵相對還算完好的土牆,沒想到土牆卻應聲而倒,激起的灰塵直接把餘肖埋沒在裏麵。
“你竟然帶我來這個鬼地方,這麼個邪乎的地能有什麼東西?”餘肖急忙從塵煙裏跑出來,然後埋怨道。
“找人。”劍鋒漫不經心的重複著上一句話,眼光又望著別處。
餘肖順著劍鋒的目光看去,但看到的卻是幾棵幹枯得隻剩枝幹的歪脖子樹。
“人呢?”
劍鋒漠然的看了一會餘肖,然後說道:“你先閉上眼。”
聽到這話,餘肖不由得將劍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發現他也沒什麼變化啊,印象裏他不會這麼調皮吧,他這意思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停止了胡思亂想之後,餘肖順從的閉上眼,不過並沒有等到所期待的驚喜,反倒是覺得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接著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
一個漆黑的,類似於洞穴的地方,唯一的光亮隻有頭頂上的岩縫稀疏透進來幾道日光,在這黑暗裏,一個男子拖動著身後的東西一步步緩慢的向前移動。
這洞穴似乎很長,伴隨著無盡的黑暗一直延伸,男子每前行一步,那悠長的回音便在洞穴裏飄蕩。
“喲,來人了?”漆黑深處突然傳出一個尖銳的聲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裏拖著清脆的銅鈴聲走了出來。
隨著腳步的移動,十幾個火把同時亮了起來,頓時間,整個地方籠罩在火光之下。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們都把我給忘了。”剛才黑暗中說話的東西也在火光下顯露出來,是一隻體型碩大的且身披鎧甲的老鼠,每走一步,綠色的鈴鐺就在他的尾巴下叮當作響。
“鼠統領這話有點言重了,這回就是奉命來看您老人家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統領的力量恢複得如何?”一向冷漠的劍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可語氣裏充滿了對這老鼠的恭敬。
“恢複?這似乎還是很遙遠啊...”金毛鼠神情哀傷的歎了口氣,接著又道:“說吧,這次有什麼事要來麻煩我。”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鼠統領。”劍鋒手一甩,把半死不活的餘肖扔到了金毛鼠麵前。
“給我的?確實是很久沒有吃過人肉了。”老鼠盯著餘肖舔了舔嘴,尖銳的牙齒說著就要往脖子上咬去,不過被劍鋒眼疾手快的把餘肖拉了回來。
見餘肖並沒有沒掉下一塊肉,劍鋒不由得鬆了口氣,道:“鼠統領,這個人你可不能吃,我這次來是讓你救他的。”
“救他?他是誰?”老鼠又舔了舔落空的嘴唇問道。
“一言難盡,他是個探子,可能是禦劍門安插過來的,也能是漠城那邊,以防變故就在他體內喂養了食心蟻,這幾天食心蟻一直躁動不安,而老大還不想他死。”劍鋒說道。
“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家夥,死了就死了,還麻煩我來救他。”老鼠埋怨般的嘀咕,但還是伸出爪子放到了餘肖的胸口上。
很快,一道隱約的綠色光球從金毛鼠的爪子裏滲了出來,然後迅速融入了餘肖的身體。
餘肖的心口處凸出了一塊肉球,接著這塊肉球緩慢的向上移動,直到到達喉嚨,最後金毛鼠直接是掀開了餘肖的嘴巴,然後用爪子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幸好你送得及時,再晚幾天別說心髒,可能連腸子都會被啃空了。”老鼠將從餘肖體內拿出來的食心蟻放到地上,看著它東竄西竄,然後說道:“去找點東西吃,吃飽了就快點回來。”
看到食心蟻聽話的離開後,金毛鼠又神情嚴肅的看向劍鋒,道:“我交代你們查的那塊黑石查得怎麼樣了?”
“查出來了,不過...”劍鋒麵露難色,“現在在禦劍門手上。”
聽到禦劍門,金毛鼠磨著尖牙狠聲道:“這個玄清還真是陰魂不散,能不能把黑色搶過來?”
“需要一點時間,禦劍門的實力不容小覷。”劍鋒皺著眉看向餘肖,道:“不過這個人似乎跟禦劍門的關係非同一般,過一段時間我們打算利用他來探查對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