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肖把手探上王成鼻尖,一切都靜靜的,再沒有那種溫熱的吐息,又急忙探查脈搏和心跳,同樣的沒有絲毫生機,安靜得可怕。
餘肖癱坐在地,說不出的心情,王成怎麼會無聲無息的死在自己背上,幾分鍾前明明還在囈語。
毒素已經清完,殘餘在血液的點點根本不可能致命,奇怪的是王成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幹癟,整副身軀都像被抽幹血液的幹屍。
“就算傷口流血很快,也不可能短短時間流幹。”餘肖回頭看向來時的路,黃泥上一點血跡都沒有。
再回想王成剛才迷迷糊糊說的話,難道當時並不是他神誌不清?他真的看到藏匿在自己身體裏的順兵?
餘肖試圖和順兵對上話,身體裏卻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以劍做鍬挖了一個坑,餘肖輕輕把王成放了進去,還有那一株紅得像血的止血草。
掩上最後一把黃土,餘肖就呆呆的看著這座孤墳。
異樣的心情,小小的愧疚,但若沒有自己,王成也會戰死在城裏,或許那樣他會死得更光榮一些。
更多的是迷惘,體內的順兵間接的借用自己害死了王成,那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王成甚至更多?
咬著牙,餘肖運轉靈力湧向心髒,那裏無法容納靈力,巨大的痛楚使得餘肖額角冒出冷汗,那顆心髒排斥的顫抖,餘肖也緊接著臉色發白,終於忍受不住感覺到喉間一片猩甜。
“你瘋了!剛才你差點害死我!”體內傳來順兵的怒吼。
餘肖咳出幾口血,笑道:“你終於肯醒了。”
“說吧,喚醒我幹什麼?”
“也沒什麼事,剛才有個朋友死了,在我背上死的,所以我想跟你聊聊天。”餘肖指著孤墳說道。
“為了一個凡人,你居然強行打斷我的休眠?”不知是傷的還是氣的,順兵說完止不住一通咳嗽。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命。”
“您大義!”順兵嗤笑,“所以呢?”
餘肖淡笑道:“所以我想陪你一起死。”
聽到這話,順兵隻剩呼呼的喘氣,被這般威脅下不得不弱了氣勢,沉默半天才敢回應。
“我是無意,剛才還處於沉睡狀態,或許是因為鮮血的氣味,身體在自行吸收生命力。”
“那需不需要我再去給你找回多一點生命力。”
“其實我可以控製的。”聽到餘肖越來越憤怒的語氣,順兵的聲音越說越小,不明白人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
“控製?你知道墳裏的人是怎麼死的嗎?血液活生生被抽幹,然後全都流到我肚子裏麵去了,你讓我很惡心!”
“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你保證?憑什麼保證?用什麼保證?我是怕死,但我更怕變成一個遭人唾罵的大魔頭!”
順兵不敢吱聲,隻能聽著餘肖單方麵發泄。
直到餘肖怒氣漸消,順兵想試著去道歉,突然又話鋒一轉:“噤聲,有人過來了!”
餘肖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一把匕首已經無聲無息的架在了脖子上。
“真巧,在這裏竟然還能碰到魔人。”後麵的人發出冷笑。
對方話音剛落,餘肖就迅速的仰背下蹲,想躲過匕首的鋒芒,後麵的人看到餘肖企圖逃跑則更快的作出了反應,膝蓋輕輕一抬就撞上了餘肖腰下,把餘肖碰得趴到在地。
“還敢逃!”玄清追上去對著餘肖的臀部又是兩腳。
“好漢饒命!”餘肖見屁股已經招架不住,隻好雙手護住命門求饒。
玄清抓住餘肖的領口往一棵大樹下甩,餘肖來沒敢喊疼,怕抓不準對方的心思又挨踢。
回了神,餘肖也看清了對方的麵容,瞬間就羞愧難當得想死,因為把自己打得不要不要的人竟然是個幹瘦的老頭。
老頭雖老,看起來卻不是一般的凶,布滿老繭的手掌握著一把短匕,背上還有一把纖長的劍刃,渾身環繞著龐大的靈氣,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餘肖不能動彈分毫,老頭冷笑之後又把匕首瞄住了餘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