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來如此(1 / 1)

第二天上午,吳軍在宿舍洗了把臉,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也沒有了彈琴的心思,拿著煙,來到了趙哥的宿舍,一進屋,吳軍卻忍不住樂了。

一看這幫保安,一個個鼻青臉腫,尤其是趙哥,頭上鼓著一個大包,眼框是黑的,正在那罵,“媽的,老子沒挨對方一拳,被你們這幫小逼崽子打成這個操行,哎呀我操,丟人呐”。

正罵著一抬頭,看見吳軍進來了,便樂了“哎軍子,昨天你也夜班吧,你在大堂嗎?”

“趙哥我在呀,差點把我也廢那,胳膊挨一拳,現在還疼呢!都伸不直。”

“行了,沒被花了,你就知足吧。”趙哥一邊拉吳軍過來坐下,一邊問“你知道昨天是些什麼人嗎?”

吳軍說:“我哪知道,正大堂跟小倩那逗悶子呢,啪一個煙缸就飛過來了,連小倩臉都劃出血了。”

“操,軍子,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小丫頭片子們臭貧,瞅你那色樣兒!一天天的,想點正事兒不!”說話間,趙哥接過了吳軍替過的紅塔山,點上了,說:“昨天那小子,已經招了,是楊老三的人。”

吳軍家是河北的,離北京不算太遠的一個小縣城,家裏種地,條件一般。其實吳軍功課還不錯,但是因為家裏經濟能力有限,他便考個當地著名的職業高中,不論你學習的是什麼專業,都能讓你在畢業實習的時候,出現在全國的各大酒店中。現在全國各地的酒店從中層管理到服務員,都有這個職高學生的影子。畢業後,依據學校慣例,也分到了京郊的這家度假村實習,做了一個客房服務員。

其實吳軍專業學的不是這行,而是計算機,在那個年代,計算機可是熱門。可惜學校教書糊弄了事,他學了半天,沒學到什麼真技術,也就會個五筆字型。

吳軍在學校,因為身體單薄,一直沒敢惹過事,因為他知道,一旦和同學打架,要麼被人打,要麼把別人打傷了,還需要家裏賠錢。他也實在不忍心讓自己的老父親從牙縫裏省出的錢,再白白的打了水漂。所以在學校期間,他一直本本分分,即使有人欺負到頭上了,也咬著牙,忍下來了。

到了京城上班,吳軍立刻發現了社會與學校的區別,社會上,更看重的是腦子,是智商。

因為吳軍相貌不錯,濃眉大眼,普通話標準,口才也還可以,不像其他比較偏遠地區的孩子,張嘴交流都吃力,所以很受這裏領導們的喜愛,酒店業大多數是女性,在女性眼裏,誰不喜歡和帥小夥交流啊。

吳軍領到的第一個月工資,便給自己把了把吉他。因為在學校的時候,聽了個BEYOND的磁帶,從此便迷上了搖滾樂。

想學吉他,可是家裏條件有限,供他上學已經很吃力了,沒錢讓他買吉他。他隻能把這個愛好放下,直到上班後,自己掙錢了。

學過吉他的人都知道,這東西雖說大部分都是靠自學,可是畢竟要想入門,還得有個師父帶才行。

恰巧那天,他路過保安部的宿舍,聽到了裏麵十分有節奏的吉他掃弦,及那沙啞的唱腔,正在唱著伍佰的“痛哭的人”。他推開門一看,原來是趙哥。

趙慶是保安部的紅人,因為八年的武警經曆,身手過人,為人也比較仗義,所以大家都挺佩服他的,都叫他一聲趙哥。沒想到,在部隊,趙哥還練了一手的好吉他。

打那天起,吳軍天天抱著吉他往趙哥宿舍跑,跟著趙哥練。而趙哥一方麵有個興趣相同的人來找自己玩,感到高興。另一方麵,人家吳軍可不白來,每次都是紅塔山。在2000年,他們一個月的工資隻有三百塊左右,能抽上七八塊的紅塔山,可謂是奢侈了。所以趙哥也挺喜歡吳軍,慢慢的兩人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