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輕輕撫了撫月言的發絲,溫柔之色悄然讓屋外逐漸消失的陽光開始暗淡,微張薄唇性感魅惑地低聲說道:“朕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啊。”
月言原本因為長時間的睡眠而導致紅潤細嫩的麵龐因為這句話卻開始有些未變,她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無奈地開口道:“是臣妾讓皇上為難了,臣妾會向寧妃賠不是的。”
蕭徹聽她這麼一說倒是十分詫異地抖動了兩下他漆黑的長袍,然後輕咧了一下嘴角,這早上還是一隻桀驁不馴的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一隻這麼溫順無比的小貓,有些寵溺地說道:“賠不是到不用了朕已經責罰過你了,下次別再犯傻就是了。”
月言在心底翻了無數個白眼,人家都打到她臉上踹倒靈兒身上了,他還說她犯傻,那是不是被人打死了愛要笑著衝她鞠個躬,月言不開心地說道:“要不是她踹靈兒讓我想起小……”
“想起了什麼?”蕭徹見月言一副欲言又止得樣子,隨即又說道,“朕是你的夫君,有話直說沒必要支支吾吾的。”
月言因為蕭徹話裏的夫君兩個字格外的不適應,當初和親的時候她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必須得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真到他得麵前,心裏還是沒能忘記寧昭。
曾經她以為她的夫君隻會是寧昭,他們會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可是未料人生是無常的,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以後的道路會有多難走,在連陰山跌下懸崖的時候,她甚至有過慶幸,可是最終還是沒能擺脫命運,還是回到了原點。
可是眼前月言卻是很明白現在的狀況,她孤身一個人在北國的皇宮,像今天這樣被人打的事情也許會經常發生,她在這裏無依無靠,沒有大將軍的哥哥,也沒有身為王爺的青梅竹馬,所以她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是眼前這個男人了,猶豫半天,她還是開口道:“皇上應該知道臣妾在連陰山的時候遭到過刺殺。”
蕭徹點頭,他怎麼會不知道,就因為那次刺殺他精心布的局差點全盤覆沒,他唯一在乎的人差點就離開他了。
雙手緊握,蕭徹眼裏是說不出的陰狠與殺氣,可是月言卻沒感受到繼續緩緩開口;“臣妾小的時候因為娘親去的早,爹爹和哥哥又經常不在家,所以那時候都是一個丫鬟天天在臣妾的身邊陪臣妾玩,我們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小時候我特別調皮經常犯了錯,可是爹爹和哥哥舍不得責備臣妾,每次都是她幫臣妾受罰,後來和親的時候就因為那場刺殺……”還未說完月言已經泣不成聲了。
蕭徹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伸手一直緊緊地抱著月言,月言抽泣過後繼續道,“在連陰山的時候她為了救臣妾替我擋了一劍,就死在我的懷裏……我看著她被鮮血染紅渾身都在顫抖還衝臣妾笑,我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我的懷裏一點點地開始變冷,她就那樣死在了我的懷裏。”
蕭徹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月言,即使是早上被打的時候,她也一直是驕傲地仰著頭,沒有一絲得軟弱,可是現在她脆弱的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他竟有些心疼伸手幫她擦掉了一滴快要落下的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後都不會了。”
“寧妃打臣妾的時候靈兒為了保護我被她一腳踹倒在地的那一刻,臣妾就想到了可憐的小水,臣妾這一輩子可以不為自己而活,但是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想保護的人,臣妾曾在靈兒爹娘的墳前發過誓,這輩子都會好好守護她的。”
蕭徹雙手撐著月言,逼著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以後受了委屈的時候告訴朕,朕可以幫你教訓她們,不要再自己動手了你鬥不過他們的。”
月言有些詫異地看著蕭徹,剛剛還在護著寧妃怎麼現在就這樣說,這世上大概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帝王的心了吧,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問出了口:“皇上真的會幫臣妾不再偏袒寧妃了?”
蕭徹眸子一黑:“朕什麼時候偏袒寧妃了?”
月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敲門聲,然後就聽見靈兒在門外問道:“皇上,我姐姐還沒有醒過來嗎?”月言看了一眼蕭徹,隨即趕緊起身走到門口,靈兒見月言醒了過來,什麼事都沒有一樣,開心地笑了。
蕭徹抬眼看了一下天,見天色不早了,就衝著外麵的人道:“傳膳吧,朕今晚就在這用膳。”靈兒扶著月言在桌前坐下,然後轉身準備走,去而被月言一把拽住,道:“靈兒,你留下跟姐姐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