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的思緒被靈兒的話拉回了現實,她說:“徹哥哥,在連陰山的那幾年靈兒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你來接靈兒時的樣子,你會不會穿著大紅喜服騎著馬緩緩向我走來,然後說靈兒嫁給我吧,可是我錯了,我七年的等待沒有等來你的諾言,而是等來了你的言妃。”靈兒的聲音裏滿含這說不出的苦楚。
蕭徹的心裏也很難過,其實那七年裏他真的有想過要去接靈兒,可是奈何他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拖住,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後來他發現他對靈兒那不是男女之情,他總是把靈兒當做親妹妹一樣保護著嗬護著,那是親情卻被曾經的他誤以為了愛情,所以他在躲避,他不知道見到靈兒的時候該怎麼麵對他。
直到後來他得到消息原本前往北國的和親公主在連陰山遭到了刺殺,最後被人救起安置在他當初安置靈兒的那戶農家,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巧合,他不得不再次麵對靈兒。
再見靈兒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靈兒忘記了當年年少時的那個玩笑話就好了,可是經過相處靈兒眼裏的對他的仰慕之情以及愛意卻在日漸加深,蕭徹就猜到了有這一日的來臨。
“靈兒,是徹哥哥對不起你,徹哥哥會補償你的。”聽到他的話靈兒笑了,可是卻是苦澀的笑,補償?她七年的等待和近十年的愛情他要怎麼補償?
見靈兒笑的苦澀,蕭徹的心裏也是一陣心疼,其實他是真的很在乎靈兒想要對她好的,可是那不是愛情,他不想把淩兒困在他身邊一輩子,她還年輕,還會遇到更好的一個人。
“你想要徹哥哥怎麼做,徹哥哥都會答應你的。”
靈兒抬眼死死地盯著他,原本睥睨天下的帝王在這一刻眼神卻有些躲閃,靈兒開口:“就如你當年的諾言迎娶我做你的妻子。”
“靈兒。”一聲無奈的聲音從蕭徹的嘴裏溜出。
突然一滴淚從靈兒眼角落下,她開始嘶聲力竭起來:“我就知道你們都隻會騙我,你早就不是當初的徹哥哥了,你們都變了,變了。”
她的手指著蕭徹,一字一句的指責著。
蕭徹伸手想要抓住靈兒的胳膊想要讓她冷靜下來,卻被靈兒躲開了,她轉過身去,聲音如泣如訴:“當初你在我爹娘的墓前發誓,說會保護我一生一世,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蕭徹沒敢接話,他欠靈兒的實在是太多了。
“你娶了滅我靜靈山莊滿門的仇人,還將她封為皇後送上權利的頂峰,徹哥哥你這樣做對得起的哦爹娘的在天之靈嗎?他們即使是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如泣如訴的聲音陣陣地撞擊著蕭徹的心。
蕭徹原本負立的手放了下來,他這輩子虧欠的人太多了,對靈兒的承諾,對皇後的承諾,他緩緩出聲道:“那件事若真是皇後幹的,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畢竟靜靈山莊對他有恩,他蕭徹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聽到這話,靈兒嘲諷地笑出聲來:“交代?怎麼交代,我爹娘到如今還死不瞑目,而我的滅門仇人竟是我最愛的人的皇後,徹哥哥你告訴我你要怎麼給我交代。”靈兒一字一句地控訴著蕭徹。
蕭徹竟啞口無言,是啊,他該怎麼給她交代,皇後他現在是不可能動的,畢竟對他還有用,這天下還需要她。
現在的蕭徹最恨的就是當初年幼時無能的他了,若是那個時候他像現在一樣手裏握著至高的權利的話,他的親生父親也就不會死,他也就不會被綁在城牆上三天三夜忍受著各種煎熬,他的母妃也不會鬱鬱寡歡死在這深宮之中,他也不會親眼看著靜靈山莊被大火焚燒三天三夜,最後化為灰燼,他有多少怨恨就對權利有多深的欲望。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是幫靈兒支配一戶好的人家了,他轉身叫了聲一順子,小順子匆匆忙忙趕來,跪在地上行禮。
“傳朕旨意,今因秦淩姑娘賢良淑德蕙質蘭心,特賜婚於陵王,三個月後即刻成婚。”蕭徹的一句話讓靈兒和小順子都震驚,兩人眼神發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蕭徹袖子一揮,怒目地看著小順子說道:“大膽小順子,你可知這樣看著朕是死罪。”小順子回神嚇得趕忙求饒:“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啊。”
後來小順子離開之後靈兒才緩緩開口:“徹哥哥,靈兒等你等了七年了,你這樣到底置靈兒於何地啊!你不愛靈兒,靈兒自有人愛,用不著你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