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安靜,因為沒有人再來昭和宮,蕭徹就這樣一直睜眼躺到天明,第二天皇後趕來的時候蕭徹已經起身了,臉色也微微紅潤,他見皇後驚訝的樣子衝她笑了笑。
皇後震驚的連行禮都忘了,走過去撲進了蕭徹的懷裏,淚打濕了蕭徹胸前的衣襟,可是他卻沒有推開她,他知道自己欠這個女人太多了,不,應該說他欠很多女人太多了,包括靈兒,當然也包括月言,而月言一定是那個虧欠的最多的一個,因為他將繼續虧欠下去。
待藍雲錦平複好情緒之後蕭徹才開口問道:“皇後,言妃現在身處何處?”藍雲錦怎麼都沒有想到蕭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個女人在哪兒,她好看的眸子有些低沉,但還是開口:“臣妾將她關入了大牢。”
看來昨日淩風說的都是真的,蕭徹拂袖離去:“皇後,你真是胡鬧,她有了朕的孩子。”蕭徹的身影還未走遠,藍雲錦不甘心的喊道:“皇上怎麼知道那個孩子就一定是你的了?”蕭徹的身子徹底愣住了。
他的眸子黑的看不見底,渾身散發著一種駭人的冷氣,藍雲錦嚇得抖了抖但依舊仰起頭。蕭徹隻是稍作停留後還是繼續邁開了腳步,向大牢走去。
蕭徹來的牢房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不是說這皇上昏迷不醒臥床已經數月了嗎,怎麼會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啊,見所有人發愣的樣子,蕭徹的怒火更是無法壓製了,他厲聲說道:“言妃在哪?”
其中一個小侍衛嚇得直哆嗦,顫巍巍地說道:“奴……奴才帶你過去。”蕭徹見到月言的時候月言正躺在那冰冷的床上,眼睛是閉上的,好像沒有一絲生氣。
蕭徹嚇得手有些顫抖,摸上她的脈搏才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迅速將她抱起離開了牢房。太陽曬在月言的身上暖暖的,可是月言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了。
蕭徹將她抱回了紫言宮,晝夜不分地守在她的身邊,這一刻原本什麼都不怕的蕭徹竟心裏生出一陣陣的寒意,他好怕月言就這樣離開了他,他害怕再也看不到她溫暖的笑容,害怕夜裏再也碰觸不到她的柔軟。
幾乎是所有的太醫都候在了紫言宮的外麵,裏麵一有什麼動靜都會有人第一時間進去查看,皇後站在蕭徹的身旁死死地盯著蕭徹滿是溫情的樣子,這一刻她的心徹底死了,他最終還是違背了諾言,他還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其實這場愛情裏最絕望最可悲的不是月言,應該是她,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蕭徹對她好一切不過是為了利用,她一直都抱著幻想,幻想著有一天他可以愛上自己,可是她的夢還是破碎了,因為他在利用別的人的時候愛上了別人。
太醫把過脈後蕭徹趕緊詢問道:“太醫,言妃如何?”
太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言妃娘娘本就體寒,再加上那大牢裏潮濕陰冷,隻怕是無力回天了。”蕭徹全身都在顫抖,現在的他這麼緊張已經分不清是因為他北國的基業還是因為月言本人了,他隻知道他心裏就像是有一把刀一樣,沒一次呼吸就刺一刀,疼的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