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相迷離(2 / 3)

雖是自言自語的輕輕地呢喃,卻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憂傷。

在多風多雨的紅塵路上,客來客往,緣定三生的又能有幾人?

月的盈虧,隻是送盡了人的生死離別,而那輪纖素,又何曾變過?

人世蒼茫,千年一恍而過,人類其實一直在重複相同的故事,相同的冷暖愛恨。春蒸秋嚐,日子是一磚一瓦堆砌而成,到最後,誰也找不到哪一堵城牆屬於自己。

她是青衣,她的命運是別人手中擺弄的棋。她唱過桃花扇,唱過玉簪記,但她與夜流光的相逢就像一幕沒有彩排的戲,突兀的不知所措。

曾以為褪下了戲子的妝顏,就可以人淡如菊。卻不料,反惹得相思如雨,一夢成疾。

終有一天,戲中的故事會走到結尾,那時候連一份尋常的偎依彼此都給不起。

她叫緋月,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人,出生的那天便死了母親,父親也在他五歲的那年去山上砍柴之時,失足墜崖而亡。

愚昧的村民都視她為不詳之人,所以將她趕出了村子,或許是天可憐見,就在她快要餓死之時,卻被一名好心的戲班主收留,從此便開始了她的戲子生涯。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自己傾心的男人,貴霜帝國世襲鎮國公之子——夜流光。

有很多東西是人無法隨心的,比如相遇,比如離別……

一個是台上戲子,一個是台下看客。人生如戲,台上的人演繹的是台下人的寂寞悲喜,而台下的人看到的是台上人的雲散萍聚。

人說戲子無情,總是不知疲倦地,戴著虛偽的麵具。豈不知愛上戲子的人是更加的卑微,卑微到早已丟棄自己。

年少時的夜流光曾想過,這一生就讓它匆匆過去,省略掉那許多無名的風雨。因為身份和地位,他不得不承擔起家族的重擔,成為責任的的傀儡。

可上天偏偏讓他遇到緋月,他們給過彼此眼淚和疼痛,最終都如風飄遠。

日午畫舫橋下過,衣香人影太匆匆。有些相遇隻是為了給將來的離別奠基,相遇就是離別的開始。

夜流光坐在庭院中的桃花早已謝盡的樹下,清冷的月光傾灑而下,白色的素袍飄然仙逸,顯得那麼淒楚與落寞。夜風乍起,散落的頭發輕舞飛揚,他癡癡地看著明月。

“最大的遺憾,是漸行的時光沒有你。緋月,失去你,我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世相迷離,人們常常在如煙世海中丟失了自己,而凡塵繚繞的煙火又總是嗆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

千帆過盡,回首當年,那份純淨的夢想早已漸行漸遠,如今歲月留下的,隻是滿目荒涼。

當孤獨地行走在紅塵陌上,是否會覺得,肩上的背囊被人間故事填滿,而內心卻更加地空落。此時,隻能依靠一些微薄的回憶來喂養寂寥,典當一些稀缺的年華來滋潤情懷。

貴霜帝國,東臨城中的應天大街之上,這是東臨最寬敞和繁華的大街,連通這王城和東門。

一批失控的駿馬在喧鬧的街頭奔馳而過,馬上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不停的驚呼著“躲開,快躲開!”

一個矯捷的白影略過馬上,一腳將馬上的的少年踢落了下來,一把抓緊了韁繩製止了馬的瘋狂行為。

片刻之間一大群護衛便將那騎在馬上的白衣女子團團圍住。

那個被一腳踢到旁邊雞籠裏的少年,手舞足蹈的就是爬不起來,兩個護衛連忙趕過去把他拉了出來,他一口吐掉嘴裏的雞毛,罵咧咧的說道:“哪個不長眼的,敢踢我,疼死我了,給我……”

每個人都不知道下一秒即將遇到誰,我們每次遇到的人都是恰逢其時,都是那一刻我們注定遇到的人。

幕燁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應天大街,那天的突然闖入他眼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