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緋月!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夜落雪的心揪揪的疼,她好恨那個叫緋月的人。恨她為什麼總讓哥哥如此傷心,她恨所有讓哥哥傷心的人了。
有時候她覺得也不是單純的恨,她甚至心裏會有一點酸酸的感覺,她好想哥哥可以在夢裏喊一次自己的名字,一次就好了,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她如往常一樣拿了一件披風給流光蓋上,在蓋的時候她無意中發現流光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個畫卷。
她好奇的從流光懷中取了出來,畫上是一襲淺紅色的外衣,身後是一顆桃樹,跟麵前的這顆很像。
隻見這女子肌骨瑩潤,臉若銀盤,眉心天生攜來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獨梅。那清秀的麵容上是一縷淡淡的微笑,笑的很甜,像化不開的蜜一樣。
畫卷旁邊有一行小詩:“悔不當初,兩人一馬;三月桃花,明日天涯。”
“還給我!”突然醒過來的流光像一個發瘋的野獸一把奪過畫卷,他緊緊的抱著畫卷,像是汪洋中抱住一塊救生的浮木。他猛地轉身,對這夜落雪怒吼道:“誰讓你碰我東西的,給我滾!”
夜落雪一下子懵了,她從未見到哥哥發過火。甚至上次她不小心把東臨城最有名的酒樓給燒了,他也隻是像往常一樣淡笑著安慰自己,問自己有沒有受傷,讓自己不要害怕。而現在竟然因為一幅畫,流光居然說出這麼重自己的話。
顆顆眼淚不爭氣的在自己眼角滑落,她一跺腳,飛奔出鎮國公府邸。
流光絲毫不管氣跑的夜落雪,隻是緊緊的抱著畫卷,眼神有些呆滯,嘴裏不停呢喃道:“沒人可以分開我們,沒人可以……”
夜落雪不知道跑了多久隻是覺得腿腳有些發酸,他慢慢停下腳步,臉上是未幹的淚痕,風吹著有些刺痛。這時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一下,她看著旁邊有個不是很豪華,但卻十分雅芝的酒樓。
她慢慢走了進去,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隻是有些不知道要吃些什麼了。
“一醉解千愁,喝!”
隔壁桌傳來的一句人聲,她循聲望去,那是兩個文士在對飲。
這時招呼的小二走了過來,殷勤的問道:“姑娘,要點些什麼?”
“酒真的能解愁嗎?”夜落雪一臉疑問的看著小二。
小二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懵了,鬼使神差的茫然答道:“應該是吧!”
夜落雪點點頭,直接吩咐了下去,“那我要喝酒,你隨便給我一些下酒菜就好了。”
“好嘞,你稍等!”
過來一會,小二便端上了一些酒菜上來。
夜落雪看著桌上的一壺酒,一把打開便立即灌了下去,辛辣的感覺讓她立馬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伸出自己粉紅色的舌頭,不斷地吹氣,希望可以緩解一下酒味,可卻絲毫沒什麼用,夜落雪的眼中噙著淚。
“誰說解愁的,辣死人了。”
夜落雪轉念一想,藥那麼苦,卻能治病,那酒應該是同樣的道理吧。心裏還是難過的要死,那可能是自己沒喝到位,夜落雪一想便又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夜落雪在這獨自買醉,但鎮國公的府邸確是早已雞飛狗跳。
一個家丁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流光的麵前,“少爺,還是沒有消息!”
“沒找到你回來幹嘛,還不去找。”
夜流光怒斥著家丁,家丁定也被他的怒吼震驚了。他從小在府裏長大,幾乎是看著流光少爺長大。夜流光從小到大都是溫文儒雅的形象,從來沒有對人發過怒火,他不知道少爺今天到底怎麼了。
夜流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對別人發出這種無名的怒火,但他也沒時間顧慮這些,他隻知道自己現在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