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殘陽如血(1 / 3)

總在孜孜不倦的苦苦尋覓,或許最終也是杳無音訊,隻是容顏已改,物是人非,不知道是承受不起生命的重,還是承擔不起生命的輕。又或許我們本就不夠清淡,想在春天的書頁裏留下一筆墨綠,卻被清風錯翻了扉頁。

入秋的清晨顯得有些清冷,雖然陽光還是比較明媚,卻總有些薄涼的哀傷。

夜落雪漫無目的的走著,仿若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身邊是來來回回的行人,在有些嘈雜的街道上,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靜,恍惚的有種世界都死了的錯覺。

她沒有讓緋月安排的人送她回來,她現在心裏很亂,腦子也很亂哄哄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煩惱,緋月的突然出現,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的打破了一樣。

心裏有種壓抑和沉悶的痛,像是被人措手不及的打了一記悶棍,看著血淋淋的自己,茫然而不知所措。

一個突然地擁抱打破了她的沉慮,她知道是夜流光來了,她總是能聞到夜流光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淡淡地,有像桃花的香氣一樣飄渺。

夜流光的懷抱很溫暖,她覺得時間要是就這樣停止就好了,她就可以被哥哥溫暖的懷抱一直抱著。

可世事怎能如人心願?

夜流光鬆開她的肩膀,溫柔凝望著說道:“你去哪了?你知道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夜落雪被夜流光那深邃的眼睛看的有些癡了,許久才顫巍巍的說道:“對不起!”

“傻丫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以後再也不會凶你了。”

夜流光儒雅俊朗的臉上滿是歉意,看到夜落雪沒有說話,隻是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夜流光的心裏更是五味摻雜,懊惱,自責,愧疚,似乎還隱隱有些不知道的情愫。

夜流光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輕聲說道:“我們回家吧!”

夜落雪愣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笑著看著夜流光。

夜流光粲然一笑,陽光下,是那麼的明亮耀眼。

夜落雪拉著夜流光的右手,跟著夜流光向著家的方向走去。隻是夜流光的左手心似乎緊緊握著什麼東西,他的左手越握越緊,雖然麵不改色,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淩厲。

夜落雪看了一眼夜流光,再次輕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始終沒有把夜落雪的消息告訴他,已經成為太子侍妾的緋月,說出來也是徒增煩惱。就讓哥哥抱著一些美好的回憶吧,如果希望破裂了,那剩下的隻有絕望了吧。

糊塗的活著,總比悲哀的活著,要幸福的多!

這也是為什麼越聰明的人越不快樂的原因,很多東西都被一眼看透,生活哪裏還會有一點樂趣?

腦子用多了,就會越來越理性,越來越冷血,隻會看到得失,也隻會計較得失。總是依賴頭腦,心就會退化,別讓自己的冰冷的頭腦取代自己溫熱的心。

不遠處的酒樓閣樓上,慕霆佇立在窗台,手中淡綠色的茶杯中散發著淡雅的香氣。他靜靜地看著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

“茶涼了,過來續上吧!”

慕霆轉身看向坐在對麵的老者,微微示意一笑,“老師,我們繼續吧!”

貴霜國內,能讓太子稱為老師之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有著兵聖之稱的宇文贇,隻是他此時卻身在北漠。而另一個便是,太傅長孫康。

長孫康,貴霜帝國安樂侯,雖非身居要職,但其才幹和謀略卻是貴霜帝國最強之列。當年慕京堯建功立業,開疆擴土之時,靠的便是文有長孫康,武有宇文贇。隻是長孫康為人淡泊名利,縱使立下如此大功,卻不肯接受任何官職,否則宰相之位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