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箭矢橫飛,文昊帶著禁軍立刻與叛軍廝殺到了一起。奈何叛軍人多勢眾,他帶著一幹禁衛軍,隻能且戰且退。
他一劍斬入就近的一個叛軍,濺起血雨。他又一劍削去了一個叛軍的半個下頷,然而那個人竟然毫不退縮,血糊糊的殘缺牙齒死死咬住了劍刃,讓他一刹那抽不出劍來。
就在這個刹那,另兩個叛軍立刻撲上來,前後夾擊。文昊來不及抽劍,隻能脫手棄劍,任那具屍體咬著他的佩劍倒地。然後他以空手入白刃,硬生生截斷了前方那個叛軍的雙臂。
忽然後心已是一冷,有一對尖錐刺破了肌膚。他足尖踢出,地上那把劍從屍體顱腦中穿出,反手急速插入了身後那個叛軍的咽喉。如果再慢得半分,他的後心便要被刺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叛軍還在源源不斷的宮來,文昊拿起地上一把佩劍,繼續加入了廝殺。
在文昊所帶領禁軍的奮勇保護下,大部分人終於退進了宮內。少數人還在狂奔的時候,被流矢射中,還有一時沒死的人,躺在地上慘叫。
慕霆眼看叛軍的地步兵方陣靠近,決然下令道:“關門!”
“不要啊,外麵還有很多人。”夜落雪掙脫了流光的手,直接衝到了慕霆的麵前。
沒有人膽敢質疑一國的太子,宮門緩緩地關了起來。
“咻!”
一直利箭朝著夜落雪射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了夜落雪的身前,或許是距離太近的原因,夜落雪仿佛聽到了利箭刺破肌膚的聲音。
慕霆的肩旁上被直直插上了一根羽箭,但他依舊麵不改色的看著夜落雪,似乎那隻羽箭沒有帶給他一絲痛苦一般。
夜落雪有些茫然了,他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種人嗎?
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絕不會看著外麵那些無辜的人被殺,她正要衝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在後腦上重擊了一下,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慕霆看著倒在劍聖懷裏的夜落雪,然後又看了看劍聖點點頭。
“有勞劍聖,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拜托了,無涯兄!”
夜流光的聲音也傳到無涯的耳中,無涯微微一笑,帶著夜落雪踏空而去,即使百萬軍中,劍聖帶一個人走,也是易如反掌。
畢竟是劍聖,身為九州守護者,他不可以介入任何一國的鬥爭當中。
宮門慢慢地關上了,宮門外雖然還有不少哀嚎的人,但是慕霆此刻也展現了決斷的一麵,不聞不看。
禦林軍合上了沉重地宮門,足足有一米厚的巨木包鐵的大門合上之後,王宮裏的人才短暫的緩了口氣。
文昊立刻跑來對著慕霆彙報道:“太子殿下,君上與王後已被安排妥當。”他也瞥見慕霆肩膀上的羽箭,“殿下,您沒事吧?”
慕霆搖搖頭,一把被斷了羽箭的箭杆,然後對著身旁的侍者說道:“是時候了!”
“諾!”侍者慢慢退去,空中綻放出一朵鮮紅的煙花。
城北寒衣巷,這裏是有名的貧民區,在這裏一顆兩人合抱才抱得過來的大樹下。一個左臉有塊刀疤的男子,緩緩抬起頭,看著紅色的煙花綻放,他霍然站起身來。
“他媽的,終於開始了!老子快憋出鳥來了,兄弟們,抄家夥!”
王城之下,屍橫遍地,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積雪,白雪與緋雪交相呼應,顯得觸目驚心。
“放獓狠,給撞開城門!”
安王一聲令下,十幾名士兵立刻解開獓狠腳上的鎖鏈,那頭凶獸終於擺脫了枷鎖,狂吼了一聲,低下頭,四枚尖角向前,向著宮門狂奔而去。
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王宮大門被獓狠給撞開了個大洞,叛軍魚貫而入,文昊一幹禁軍死守宮門。
獓狠凶殘異常,左搖右擺之中,刺穿了數名訓練有素的禁軍。
文昊看著後麵虎視眈眈的叛軍,知道一定要盡快幹掉這隻凶獸,他立刻命令道:“拿出弓弩,射瞎他的眼睛!”接著又對一旁的一名校尉說道:“楊慶林,給我幹掉他!”
“末將遵命!”
楊慶林立刻對著獓狠衝了過去,接著雪滑,他直接滑到了獓狠的後麵。在劃過它身下的的時候,楊慶林手起刀落,直接砍斷了獓狠的陽具,凶獸吃痛大聲的咆哮了一聲。
獓狠轉過身來,憤恨地看著那個無恥的小子。楊慶林不由打了個哆嗦,他覺察到獓狠的用意,那一刻,這頭凶獸的眼睛裏閃過凶暴至極的光焰,那是野獸對準獵物出擊時才有的眼神。
楊慶林嘴角輕揚,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立刻轉身朝著叛軍的方向跑了過去,禍水東引,這就是他的目的。
獓狠憤怒的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前蹄騰空,整個人立起來。然後獓狠猛地向前撲去,壓上全身重量,兩隻前蹄猛地踏地,鼻孔中衝出兩條白色的氣柱。就像是一場地震,周圍的人隱約覺得地麵也發出近乎碎裂的聲音,周圍數十步內,大片的積雪被震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