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早已被打亂,身邊所在的部下,不過三千人不到,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三千人馬大部分是黑騎軍,不斷付出損失的代價下,段成風艱難的撤退著。
碧落一戟刺出,隻聽一厲嘯聲起,鎮天戟便已到麵前,這名叫王奎的將軍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就那麼目瞪口呆的看著鎮天戟正中他的護心寶鏡,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撞得飛了出去,在半空中他心中閃過生平最後一個念頭:“此戟竟是如此霸道……”
就在這時,一股厲風從腦後傳來,碧落不假思索舉劍往後一擋,兵刃交接,覺得手臂一震,一道人影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從碧落頭頂掠過,碧落有些驚訝,抬頭一看,沉聲道:“不錯!”
此人正是段成風的親衛隊長,他手握一把戰刀,那刀遍體暗黃,刀背厚實,外形古樸,他冷冷地看著碧落說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我自然期待!”碧落的話語冷漠的像冰,但眼神卻沒有一點輕視。
這個親衛隊長是自己生平罕遇的高手,比起北堂羽之流肯定是比不了的,但也決不可輕視。若是讓他混入亂軍中廝殺,不知會有多少將士的性命會斷送在這人手下,他雖不關心別人的生死,但自己部下還是不希望被別人屠戮的,幸好他們直接找上了自己,因此碧落言語調侃存心激怒。
碧落將鎮天戟插入土中,然後翻身下馬,手中的勝邪緩緩出鞘,就在勝邪出鞘的刹那,那名親衛隊長感到一股前所未有氣息,所有戰馬都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那名親衛的的刀如翻動雨雲,漫天水霧散開,光影細如牛毛,似無孔不入。
“雪!滿!天!山!”
碧落的劍氣後發先至,無數劍氣如在擊退親衛刀影的同時,又如暴雨梨花般擊到了親衛的身上。
那名親衛身上迸出一陣血霧的同時,飛退了數丈出去,他翻身站了起來,卻奈何傷勢過重,不得不靠刀支撐著身體,半跪在地上。
碧落揮劍入鞘,然後翻身上馬,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鎮天戟,絲毫不再管身後靜立的親衛。
“為什麼不殺我?”親衛看著碧落苦笑道。
“因為你的刀,因為你手裏這把淩鳶,我不想折辱你,自盡吧!”說完,碧落轉身便離開了。
碧落抬頭見段成風的軍旗漸漸遠去,於是連下數道軍令加強進攻,自己亦身先士卒廝殺在最前沿。而戰場上陷入包圍中的萬餘貴霜殘軍在幾位偏將的率領下,士氣異常高昂,麵對鐵浮屠與胡族騎兵的的來回衝殺,並無一絲退意。
都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層層堵截,爭取給段成風更多的撤退時間,因為這些殘軍的牽製,使得碧落一時間亦是無可奈何。
“文軒,絕不能讓段成風活著離開!”
聽到碧落的呼喊,端木文軒點點頭。然後他取下自己的長弓,那是一把通體黑色猶如玄鐵的長弓,弓上用一些奇怪的文字刻著銘文,但卻完全看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文字。
麵對如此硬弓,端木文軒雖然十指修長,但扣弦的手十分穩定。一枝雪花鋼鍛打的倒勾狼牙箭就在他的鋼弦上。
“咻!”
箭如天際的流星,閃過重重鐵甲騎兵隻逼段成風破空而去。
“上將軍小心!”
張洵立刻躍到段成風馬上將他推了下來。
段成風這下也是摔得不輕,腦中嗡嗡作響,勉強爬起整了整頭盔,四下望了望,沒有發現張洵的身影,不由有些不安。
隻見不遠處幾個軍士跪伏於地,對著一仰天躺著的黑甲將軍神情悲切,泣不成聲。段成風認得這幾人是張洵的親衛,心中一沉,踉踉蹌蹌上前,待看清那人麵目,不由雙膝一軟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