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娉婷羽眉微蹙,冷冷道:“是誰?給我出來!”
光幕散去,呼魁的身前顯現出一個身影,隻見他身著鬥篷,麵上帶著一塊黑色的麵具。
“主人!”鮮血因為呼魁的說話而從他嘴裏湧出,他看著黃泉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黃泉轉身看著呼魁,眼中依舊是如死的灰,“你居然背著我自作主張,此事回去再和你算賬。”
“你們誰也走不了!”
端木娉婷寒流般的劍氣直奔黃泉而去,黃泉舉起右手,周身生成一顆包著自己與呼魁的火球,劍氣擊上火球,火球散去,但當中的黃泉與呼魁已然沒有了蹤跡。
端木娉婷看著隻有一灘血跡的地麵久久不語,雪花繼續飄落,她轉身上馬,她看也不看這些呼魁留下的騎兵,隻是輕輕說了一個字。
“殺!”
呼魁驚慌失措的騎兵立刻把箭矢全部投了過去,可根本不奏效,鎧甲彈開了所有的箭矢,那些鎧甲甚至甲縫都不是破綻。
三千鐵騎互相踐踏著瘋狂退後,所有戰旗都被踩在鐵蹄下。被踏碎了頭顱的人比比皆是,一片慘烈的哀嚎中,每個人都隻想著逃得更快。有些人慌不擇路的撞在馬鎧的鐵刺上,屍體被兩匹互相靠近的戰馬擠壓之後掛在馬匹間的鐵鏈上,再滾到巨大的鐵蹄下。
片刻之間,在先前耀武揚威的屠戮胡族殘兵的騎兵,自己也嚐到被人屠殺的滋味,真是不可不為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端木娉婷對著空氣冷冷地說道:“出來吧!”
一個如黃鶯般的聲音傳來,“哎呀,小葉,都是你啦!”
來人正是夜落雪與小葉,身邊赫然還跟著一個一身緋衣的男子,此人正是有鳳麟之稱的端木修華。
夜落雪一臉笑容的看著端木娉婷,“美女將軍,我們隻是路過,不好意思啊,我們馬上走!”
夜落雪扯了扯端木修華,看著端木修華紋絲未動,不由急的隻使眼色,“走啊,快點走啊!豬華,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犯豬病啊!”
端木娉婷就那麼坐在馬上冷冷地看著,那一臉訕笑,然後手足無措的拉著端木修華的夜落雪。
夜落雪看著端木娉婷的目光,以及那五千如野獸般一直看著自己的鐵浮屠,心就像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心裏不停抱怨道:真是倒了血黴了,怎麼到哪,哪裏死人啊!大小姐我以後再也不要出門了,造孽啊!
端木娉婷平靜地看著端木修華,聲音依舊沒有溫度,“二哥,你來北漠何事?”
端木修華走了幾步,爽朗的笑道:“跟著那個冰塊久了,難道也要變得和他一樣冷冰冰的?看到哥哥還是這個樣子,哎,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啊!”
夜落雪驚得目瞪口呆,這個麵前的女子居然和端木修華是兄妹,一個冰,一個火,這個兄妹完全是兩個極端。
端木娉婷並沒有對此感到生氣,隻是冷冷地說道:“這個一點也不好笑!”然後直接騎馬而去,隻留下一個颯爽的背影。
眼前已經變成了一片純粹的屠殺場,端木修華的目光一直追著那已經騎馬遠去的端木娉婷,剛才的玩笑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心疼。
雪花戛然而止,陰鬱的天空又出現了陽光,隻是已然是日暮西沉。夕陽的餘暉灑在浸滿鮮血的雪地上,寒風吹過,掀起一片雪塵,夜落雪看著沉寂的端木修華,一些原本打趣的話都憋在了心裏。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究竟藏了什麼?究竟哪個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呢?
端木修華轉身看著夜落雪笑道:“留在這裏收屍啊,我們走嘍!”
夜落雪點點頭,忽然問道:“端木豬華,你和你妹妹不是親生的吧?”
端木修華看了看夜落雪,笑道:“請問你是怎麼看出來?”
夜落雪走到馬匹旁邊,得意的翻身上馬,然後沾沾自喜的笑道:“哈哈,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向你解釋清楚!沒辦法,我太聰明了,情不自禁的想親我自己一口了,可惜啊!”
“可惜你個頭,趕路吧!”端木修華一掌拍在了夜落雪的馬腿上,戰馬吃痛,立刻朝前急速奔去。
“小姐!”小葉趕緊加速跟了上去。
“端木豬華,你大爺的!那個端木冰婷絕對是你親妹妹,你們全家都是變態!”
夜落雪的抱怨聲從遠處傳來,端木修華不禁莞爾。他輕輕一夾馬腹,朝著遠處的夜落雪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