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長相思(1 / 2)

長孫欣然受了這一禮,然後對著蕭寒微笑,倆人雖然年級來說大不了太多,但是不知為何,蕭寒總覺得在她麵前總像晚輩一般,而自己跟小李子一起,卻能混插打科,鬧得盡興,實在是怪哉。

看著莫名拘束的蕭寒,長孫臉上帶著三分好奇七分八卦的笑容道:“嗬嗬嗬……這個自然是小事一樁,不過,蕭寒,你跟薛收妹妹什麼時間好的?那小妮子那麼心高氣傲,你是怎麼和她一起的?”

蕭寒頓時汗顏,聽這語氣,怎麼長孫皇後跟薛盼似乎並不太友好,難道漂亮的女人互相排斥這句話是真的麼?

“那個,這個……其實,怎麼說呢。”蕭寒結巴半天,這才道:“我也不知道她對我什麼感覺,之前隻是一起相處過幾天,感覺很好,我在昨夜才想清楚,怕是心裏已經喜歡她了,說實話,我也很忐忑,怕這是我一廂情願,如果皇子妃見到她,請幫我問一下她的意思,她若不想嫁給襄城侯家,我一定想辦法救她,哪怕她也不喜歡我……”

蕭寒結結巴巴的說完,心裏就像是放下一塊大石一樣,他不是一囉嗦之人,更不是一個懼怕結果不如意的人,自己在後世獨自一人生活這麼多年,什麼人情冷暖都嚐試過,哪怕再壞的結果,也總比懸在半空,不敢觸摸來的好很多。

既然事情總要有個結果,那他早一點知道結果,也好不再心受煎熬,單相思的日子實在是難過。

長孫不知蕭寒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自卑,哪怕是現在他的身份地位遠超同輩,但是幾十年的底層生活,給他帶來的印記仍舊是不可磨滅的。現在看著蕭寒有些落寞的樣子,她突然就想笑,笑這小子平常看起來精的粘上毛就是猴,怎麼現在卻又遲鈍成這樣?

太在乎,也就太患得患失,往往看不穿那一層薄薄的薄霧。

他也不想想,人家一千金小姐,憑什麼別的地方不去,單單去他那裏住了這麼久?憑什麼跟他在一起玩?這普天之下,就蕭寒一人會玩?

在長孫看來,薛盼之所以毅然回家自己推卻這門親事,與其說是剛強自立,不如說是被蕭寒傷了心,試想蕭寒當時壯著膽子表白了,再大喝一聲萬事有我,你就在這裏住著!看誰敢來娶你!

這間簡單的事情怎麼可能發展到現在這種進退維穀的境界?

很想大罵蕭寒一頓,而且長孫知道,如果自己丈夫在這裏,估計早就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但是她不成,看他哥哥那麼聰明的人都不這麼做就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是沒有進到那一步,說太多,反倒成了壞事,關於人情這個分寸,長孫家一直都拿捏的很好。

“蕭寒……”想到這,長孫神情有些複雜的對蕭寒說:“我幫你這個是沒問題,但是正如我哥哥所說,你也當給薛盼一個定心丸,讓她知道你在外麵牽掛她,否則,我們一群外人,憑什麼去幹涉她們家的大事!”

蕭寒點頭,而後一咬牙:“多謝提醒!這是應當的,如若她不嫌棄,蕭寒願意與她白頭偕老!”

“好!大善!”長孫興致勃勃的鼓掌點頭,“口說無憑,你寫下來,我幫你帶過去,讓她看看!”

“應當的,應當的!”蕭寒這次倒沒有推脫,想著薛盼喜歡詩詞,那就寫一首吧,哪怕這次是自己這段感情的句號,那也算死的有尊嚴一些。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李白的長相思借來用用,正趁蕭寒此時的心意,雖說略顯誇張,但是在長孫聽在耳裏,卻無比恰當,戀愛的人是沒有多大理智的,天天吆喝愛的死去活來的不是更顯誇張?!

“蕭寒,這是你作的?我有些頭暈,你先把它抄錄下來……”不覺間站起來的長孫聽蕭寒把詩念完,隻覺心神一陣恍惚,差點跌坐在凳子上。

待碰到凳子,腦子不知怎麼突然想起,這種凳子似乎也是麵前這個少年發明的,隻覺得頭腦更暈了,怪不得自己夫君對他如此看重,原來在不顯山不漏水下的麵孔,竟然隱藏有如此大才!

長孫無忌家裏富麗堂皇,他自己又是文官,文房四寶自是不缺,在客廳半圈都沒轉下來,就找來了紙筆,把紙鋪在桌子上,蕭寒趴在桌子前用力捏著毛筆,開始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把詩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