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怕他表現得再忠心耿耿,李淵也再也沒召見過他,不是李淵不念舊情,隻是對現在坐在皇帝位置的李淵來,那些更加重要的人才值得他去拉攏,而像是襄城侯這些能力有限,或者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他是真的沒有時間去關心……
可笑當時襄城侯還單純的以為自己即將把自己的家族帶領上先人從未有過的頂峰,為此還毅然斷絕了之前所有的商行關係!隻因他認為,商人的身份會拉低他尊貴的侯爵稱號。
可是,他失算了,算計一輩子盈虧的人,在這種永遠沒有準確利益價值的官場上,終究是要吃大虧的。
一瞬間失去商人的扶持,襄城侯拚盡全力想往勳貴層擠,可惜,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不光李淵看不上,貴族們同樣也看不上,就這樣,襄城侯府在一中沒落,雖然禦賜的府邸和侯爵的稱號依然讓那些家族們眼饞,但是襄城侯心裏的苦澀那是能道得出來的……
在平平淡淡中過了快一年了,往日賓客滿門的府邸現在都冷清的像是一處閑置的家業,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不過今,沉寂許久的襄城侯府有些不同,往日沉悶的宅子突然有了一絲喜慶的色彩,門房上,圍牆上,一夜之間多出不少紅綢大花!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今,是襄城侯兒子納吉的大日子!
襄城侯很早就爬了起來,親自聽管家一樣一樣的把所有的事情準備好,再三確定沒有紕漏,最後又讓自己的弟弟去做主賓,力求確保這次喜事萬無一失。
雖然打心眼裏對自己的大兒子一向不喜,但是襄城侯也清楚,這個侯爵的稱號隻能由長子繼承,所以,對兒子已經基本不抱希望的他,隻能寄托他娶一個好媳婦,能生下一個好孫子,好在將來撐起襄城侯府這根大梁!
為了給兒子娶妻,襄城侯很早就在眾多人選中仔細甄別過,最後,他憑借著自己從商多年獨特的眼光,相中了名不見轉的薛家。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果然毒辣,就如同他在那麼多反王中一眼就看中李淵一般!隻是這個毒辣的眼光卻偏偏撞上了從不按常理出牌的蕭寒,也不知他是該笑還是該哭。
忙忙火火中,很快出門的時辰就到了,納吉的隊伍從大開的大門中央喜氣洋洋的走上了大街,襄城侯卻獨自一人坐在大堂裏,望著周圍的陳設,心中莫名湧上一股無奈的感覺,他也想高朋滿座,他也想滿是知己,隻是,巴結他的,他看不上……他想巴結的,人家看不上他……
靜坐良久,襄城侯豁然起身,走出房門,隨手召過一個管事,開口問道:“峰兒呢?怎麼昨一都沒看到他,又去哪裏胡鬧去了!”
那管事一見老爺喊他,趕緊跑過來躬身唯唯諾諾的答道:“回老爺話,少爺就在自己房中,昨一都沒出過門!”
“哦?”襄城侯奇怪的打量一下管事,像是在分辨他有沒有幫助少爺在騙他,“他怎麼轉性了?一都沒出門?”
“是的老爺,少爺整整一都在房中,就連膳食都是在房中用的!”管事見老爺懷疑的樣子,頓時大驚,他本來也不相信自家少爺能在自己房裏安分守己,可是當他抱著試一下的心態去詢問少爺用什麼膳食的時候,可是分明聽到少爺就在房中!
“知道了,退下吧!”襄城侯知曉管事絕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他,於是揮手讓管事退下,再稍一思索,便朝著大兒子院子走去。
要這沈立峰,在蕭寒那裏吃了那麼大的虧,竟然沒叫嚷著報複回去,也是出乎張強的意料,他故意留在家裏不隨蕭寒一起去長安,一是讓蕭寒知道單打獨鬥的壞處,另一個就是預防這二世祖去家裏複仇,可這等了一多,家裏平靜的跟個水麵一樣,讓張強有些犯嘀咕。
可是誰知道,可憐的沈立峰不是不想出去,隻是自己這隻眼睛也不知是被人家打了!還是被自己的仆人拿胳膊肘撞了,青紫了好大一片,一眼看上去,和陰陽臉一般,此時如何能出門見人?就算是想要扯上狐朋狗友去給那子點顏色看看,那也得他好的差不多才行啊,要不,還不得被自己朋友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