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站了一會,初春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蕭寒摸著鼻子,剛想要去看看愣子叔是怎樣“問話”的,長孫順德卻在街角老遠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哎呀,蕭侯!你怎麼今有時間在這裏看光景呢?”長孫順德一如既往的熱情,明明隔著老遠,聲音卻已經清晰的傳來。
蕭寒順著聲音也看到了長孫順德,這就轉身笑著迎上前去。見他手裏拿著一卷文書,就知他定是有事找自己,對著她他拱手道:“將軍笑了,我這哪是看什麼光景?這剛剛出去一趟,這還沒來得及進門呢!”
“哦?蕭侯這是去哪裏來?”長孫順德走近,上下打量一下蕭寒,開口問道。
“哈哈……”人家不急著,蕭寒也不會毛躁的去問,打著哈哈道:“也沒去哪裏,就去了外麵那個采茶的山上看了看。有人上麵發現了藥材,你也知道我是醫生,偏愛這些東西……”
長孫順德聞言也是哈哈一笑,對著蕭寒揚了揚手中的文書:“那藥材有甚看頭?現在咱們這裏也無患病之人!來來來,進屋,我這有好事與你聽!”
“哦?有什麼好事?”蕭寒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順便一問。
“嗨!進來你就知道了!”長孫順德也不跟蕭寒客氣,拉著蕭寒便進了屋子。
客廳裏,兩人分主賓坐好。等東幾人退下,長孫順德這才攤開手裏的書劄,神神秘秘的對蕭寒:“你看,這是什麼?”
蕭寒起身,看了看書劄的開頭,疑惑的問:“報功?報什麼功?”
“哈哈,你怎麼糊塗了!這是給你報功啊!”長孫順德摸著胡子得意的大笑,“這次多虧蕭侯你解峽州城之危機!秦王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寫報功的奏章!哥哥我自然是滿心歡喜。可咱是一個粗人,罵娘的信會寫,這誇人的奏章…嘿嘿,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這不好不容易寫好了,趕緊拿過來讓你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
長孫順德的眉飛色舞,當然,這話聽聽就好了,萬萬不可當真!報功的奏章你不會寫,可你身邊那麼多吏文書都不會寫?騙鬼呢!還不是過來顯擺一下,當當好人的!
“將軍笑了,我來這之後也沒做什麼,怎麼夠的上功勞呢!”蕭寒雖然心知肚明,但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該謙虛就得謙虛!咱們幾千年上下,不就最在乎麵子麼?
“哎~此言謬矣!”長孫順德瞪眼不悅,伸手指著門外道:“誰您沒有功勞!要不是您來這裏第一就施醫術,解難病,安民心!咱們峽州城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我這還怕給你把功勞寫了呢!”
“哪裏哪裏,將軍過謙過謙……”蕭寒汗顏,隻得再次拱手。
這就是中國式的謙讓!明明很想要這功勞,卻又得裝出一份萬分推辭的樣子。就跟過年時候收紅包一般,都塞口袋裏了,嘴上還得:“使不得,使不得……”
“過謙什麼!你我兄弟,這都是應有之意!來,仔細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提!”長孫順德也是妙人,一句話便在不知不覺中將兩人的關係拉進一步!隻是你一個半隻腳都踩黃土裏麵的人,在蕭寒這根嫰蔥前又哥哥,又兄弟的,不覺得害臊?
人家如此豪放,蕭寒也不好再優柔,拱手之後,湊過頭來仔細看桌子上的書劄。
其實,這書劄已經完全寫好。裏麵寫的那叫一個花團錦簇,一看就不是長孫順德這等人能寫的出來的!也不知是哪位大仙寫的,把蕭寒誇的簡直是上地下絕無僅有,看的蕭寒奇厚無比的臉皮都在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