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承德殿
“九弟,我們已經有十年未見了吧,沒想到今日相見,卻是在這麼一個場麵之下,當真是造物弄人啊!”說話者正是潞王何欣,如今他已經徹底掌握了武安。此刻他的得力心腹趙長風,正在城內搜尋著前朝未投降的遺臣。
“哈哈!七哥還記得當初徙就外藩之時我們彼此的約定嗎?”安王大笑道。
何欣沉吟片刻緩緩道:“自然記得,那時三哥、六哥尚在,我們兄弟四人時常一同狩獵,那場景至今猶在眼前。”何欣竟露出一臉緬懷的神情。
“哼!我怕你是已經不記得了吧?當初六哥承位,按我大涼宗室的傳統,親王當徙鎮外藩,太祖太武帝為此,是希望我們能夠拱衛中央,惠澤一方,即使在孝哀帝時出現過諸王叛亂,釀成我大涼衰微,北魏長驅直入,國不將國之後,道武中興後也沒有削藩,七哥可明白其中的緣由?”安王神情激憤道。
“我自然知道,血終濃於水,以血緣親疏為紐帶維係我大涼的統治,正因如此,這皇帝我也可以做得,你我皆為睿德帝親血,坐上這位置又有何不可?”何欣駁道。
“你……執迷不悟!”安王氣的聲音發顫道。
“九弟,顧念如此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我不殺你,我要讓你見見,誰才是我大涼的真命天子,不是他文成帝,不是他何熙韜,更不是那乳臭未幹的何熙承,哈!哈!哈!”何欣狂笑道。
“你連雲幽都交出去了,你有何資格與以上三帝可比,以我中原至尊屈膝西北狄夷,你不配主我大涼!你根本不配。”安王聲色俱厲斥責道。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何欣怒道。
“哈哈!你覺得我何勇會懼一死嗎?七哥啊七哥!注定你為不了君!”何勇哂笑道。
“來呀!將他押下去,砍了……軟禁起來!”何欣怒擊,顫聲吩咐道。
“到底……是砍了……還是軟禁?”下方親衛誠惶誠恐的看著何欣道。
“關起來,要我再說一遍嗎?”何欣怒目而視打道。
“諾……。”親衛忙將安王押下去。
“哈!哈!哈!你注定為不了君,注定為不了君。”安王一路哂笑道。
聽著何勇逐漸變小的聲音,何欣麵色陰沉的坐上了龍椅。
“王爺……哦…不不不,奴才該死!陛下!翰林院的大人已經擬好策文,現在就可登基!”內侍曹喜慌忙道。
“下去吧!一切著禮部安排妥當。”何欣不耐煩道。
涼曆四百六十四年,何欣僭位稱帝,廢去何熙承帝號,改至和元年為泰始元年,大赦天下,次日何欣在一幹降臣舊僚的簇擁下,禦含元殿。數日後,何欣稱帝的消息傳遍的大涼各地,令本就山河破碎的大涼王朝,愈加風雨飄搖。
“齊主蕭子顯遣使來賀,恭賀陛下得登大寶,願兩國永結涼齊之好!”禮部官員恭聲稟告道。
“嗯!替朕擬一份詔書,詔告我大涼與北齊結盟之事!”何欣輕嗯一聲道。
“啟奏陛下!東鮮於國主姚芊芊拒不遣使恭賀,並斷絕與我大涼的往來。”
“大長和之主段和拒不遣使恭賀,斷絕與大涼來往,並連結嶺南儂智傑擾襲我邊土。”趙長風走出列稟報道。
“哼!這些小小藩國竟然如此狂妄!”何欣臉色大變怒喝道。
正當何欣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時,河內欽州。
“大王!何欣已然成帝,不知接下來我們該做何打算?”說話者正是蘇運帳下頭號戰將秦洛。
蘇運看了看身邊的步雲風道:“軍師曾言,待何欣稱帝之時,即是我們出兵之時,不知……”
“大王放心,時機已然成熟,大王隨時可以出兵!”步雲風笑道。
“軍師此言,我甚是不解,為何要等何欣登登基後我們才發兵呢?”蘇運一臉疑惑道。
“大王有所不知,何欣稱帝名不正言不順,何熙承親征北魏,深得民心,如今何欣稱帝,民心背向,正是我們發展的好時機,最關鍵的是……”蘇運欲言又止道
“關鍵是什麼,軍師還請講!”蘇運應道。
步雲風看了焦急的聽著自己分析的蘇運繼續道““我曾說,我正在等一個消息,陛下可知我在等何消息?”
“哦?軍事就不要賣關子了,還請速速告知。”蘇運焦聲道。
“我猜何欣出兵之際必不會單單隻連結河中梁豫,定會與北方兩國達成協議,我本以為他會選擇與魏國合作,不曾想他竟然將雲幽送給了北齊!”步雲風笑道。
“竟有此事?”步雲風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