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們終於走出來了!”剛踏出山洞,李慕凝便仿似小女孩一般迅速衝到充滿暖意的曙光中。
熙承三人陰鬱了許久的麵龐也舒展開來,相互看了看各自的狼狽樣,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起來。
“你們快看遠方!”就在這時李慕凝歡快的聲音傳來,三人順著李慕凝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一座氣勢磅礴的雪山在氤氳的晨霧中若隱若現。
“那應該就是西嶺了!沒想到我們竟然直接穿過了小蔥嶺,到了西嶺雪山附近!”石驚雲歎道。
“是啊!西嶺東麵就是雲幽之地了!”熙承不禁唏噓道。
“公子……”
石驚雲見熙承的情緒突然滴落下來正欲開口去安慰,卻被熙承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我可不會因此而消沉!”
“公子能這樣想,驚雲就安心了!”石驚雲恭聲道。
“照此推測那我們此刻豈不是到了明月山中?”單旗開口道。
“是啊!根據西嶺雪山的位置可以初步判定我們確實身在明月山中!”熙承道。
“你們在商議什麼呢?還是趕快找個歇息的地方,你看我們這一身都髒成什麼樣了?”李慕凝跑來道。
“不錯,我們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將身上換洗一番,特別是剛從蝙蝠洞中傣,這身味道不可不好聞!”熙承道。
“公子說的是,我早就想找個有水的地方跳下去躊的洗個澡了!”單旗道。
“時值夏季,林中必有深潭存在,我們這就去尋找!”熙承點首道。
……
北魏皇城,元嵩一身黑色袞服站立在皇極樓上,俯瞰著魏都,皇極樓是魏都最高樓,元嵩每遇心情煩悶,朝事不順之時便會站在此處看看腳底的皇城,因為隻有在這裏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位君臨天下的王者。
“皇天在上,我大魏的列祖列宗們,你們開開眼,不肖子孫元嵩一心想要光複我皇室昔日的榮耀,無奈他們步步緊逼,現在竟然妄圖主宰朕的婚姻,試圖以此來壓製我,朕若是反抗,皇室與世家大族必將完全對立,則到時國家四分五裂,內禍連連,西北強齊勢必趁虛而入,則我大魏不複也!朕若是一再迎合他們,任由他們,他們定會步步緊逼,變本加厲,則屆時我大魏皇室必將形同虛設,還請列祖列宗為不肖子指條明路,告訴我……究竟如何去做?隻見元嵩突然跪地望天,泣聲顫言道。最穩定
“陛下……陛下您快起來!您這是要幹什麼啊?”剛走上樓的賀蘭達見元嵩突然跪地哭泣,忙小跑過來扶住悲痛欲絕的元嵩泣聲道。
“你…你怎麼知道朕在這?”見賀蘭達至此,元嵩忙拂去眼角淚水,站起身道。
“我……我知道陛下心情不順之時都會來這皇極樓,剛剛退朝之時,我便看出陛下心情不暢,故而……故而料想陛下一定會來此處!”賀蘭達戰戰兢兢道,畢竟他看到了九五之尊懦弱哭泣的一麵,這使得現在的他極為不安起來。
“你對朕的行蹤捉摸得到是挺透的,這下可好,朕的醜態都被你看見了!”元嵩略顯不悅道。
“下臣該死,下臣該死,還請陛下恕罪!”賀蘭達忙跪下道。
“你起來!朕不怪你,你說的沒錯,每當朕心情不暢之時啊,總喜歡到這皇極樓站會,看著這腳下恢弘的皇城啊!我就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元嵩憑欄遠眺道。
“陛下……受委屈了!”賀蘭達泣聲道。
“我受些委屈不要緊,可是眼見悉雲、赫葛、伊樓……這些個所謂的世家大族步步蠶食著我皇室的權利,而我又無可奈何,這種感覺,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啊!”元嵩捶胸道。
“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世家大族勢大,馮太後時期將這些個大族打壓太過,他們都是帶著複仇心理衝著陛下的,陛下此刻千萬不能做傻事啊!”賀蘭達勸道。
“嗬嗬!忍?這忍到何時是個頭,我倒是真的佩服我那便宜祖母!她一介女流在她手上我大魏皇室可才算真的揚眉吐氣了一把,可惜到了我手上,卻變成這般模樣!”元嵩自嘲道。
“馮太後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女中巾幗,想當年太後鎮壓六孤世家之時是何等的鐵血幹脆,不留餘地,這才壓製住了各大家族的囂張氣焰!”賀蘭達道。
“哼!鐵血手段隻不過能壓得住一時罷了!”元嵩突然不屑的拂袖道。
“陛下……”賀蘭達剛想繼續說下去,突然想到元嵩與馮太後隻見存在的矛盾,便忙止住口。
原來元嵩並非馮太後親嫡孫,當年馮太後憑借她的政治才幹深受武成帝愛,冠六宮,然而遺憾的是馮太後不知為何卻不能生育,於是馮太後仗著皇帝對自己的愛從皇帝其他嬪妃中抱得一子撫養,由於武成帝對馮太後甚為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久武成帝駕崩,馮太後所扶養的皇子自然就承繼大統,即元嵩的父親獻帝,然而獻帝生性弱,喜好玄佛,不喜朝事,然而與他相反,馮太後卻是一個權欲心及重的女人,母子二人屢屢出現矛盾,後來獻帝幹脆退隱朝堂,將尚在繈褓之中的元嵩立為太子,朝中大事悉由馮太後主持,然而就在元嵩五歲那年,獻帝突然猝死,死因不明,於是元嵩便在馮太後的扶立下坐上皇位,獻帝之死其實並非是一個偶然,而是馮太後為了徹底把持朝政秘密將其害死,從此五歲的元嵩在祖母的垂簾聽政之下走上了朝堂,尊馮太後為太皇太後,這些事直到馮太後死去後,元嵩才從不同的渠道得知,故而他對那個可惡的祖母一直極為痛恨,盡管元嵩心裏確實佩服他祖母,但是憎恨卻沒有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