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熙承與蕭箐箐並列而行,彼此都是默不作聲。
“其實你可以奏請陛下撤去賜婚!”熙承率先打破沉默道。
蕭箐箐頓住腳步,朝熙承看了看,良久方道:“我為什麼要請求,這不正與我的初衷相符嗎?難道你不願意娶我?”
“哈哈!大將軍言重了,熙承何德何能竟然撿得這樣的便宜!”熙承大笑道。
“要論身份尊崇,倒是我高攀你了!”蕭箐箐似有意又似無意道。
“那都已經是過往雲煙了,如今我可是一介平民!怎麼能與大將軍相比較?”熙承攤了攤手,打了個哈哈道。
突然,蕭箐箐轉過身,凝視熙承良久,直把熙承看的雙頰發紅,尷尬道:“大將軍為何這種眼神?”
“你願意輔助我讓大齊變得更加強盛嗎?”蕭箐箐緩緩吐出幾個字道
。
熙承身形一怔,他沒想到蕭箐箐竟然會問這麼個問題來,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心中果然還惦記著故國,罷了……”蕭箐箐輕歎一聲,竟然徑自轉過身,緩緩朝台階上走下。
熙承正欲追上去之時,卻聽後麵有一個人正叫著自己。
熙承回身一看,卻見一花甲之年的老者正朝自己走來,來人竟然是朝堂上與溫廷方相爭的述律金。
“原來是述律將軍,小子這裏有禮了!”熙承迎上去恭敬道。
“汝陰郡公快快別這樣,你這是折煞老夫了!”述律金忙道。
“豈敢豈敢,老將軍兩朝元老,小子豈敢怠慢!”熙承道。
“哈哈!不說這些,汝陰公可是一鳴驚人,馬上更是大將軍的郡馬,要論權勢,朝中恐怕已經是無人能比了!”述律金擺了擺手道。
“豈敢豈敢!”熙承打了個哈哈道。
“其實汝陰公不必驚訝,我們其實是自己人!”熟慮金笑道。
“哦?”熙承故作疑惑的看著述律金疑聲道,他其實早已看出述律金乃是蕭箐箐這邊的人,隻是他初涉北齊官場不能做的太明白。
“汝陰公有所不知,我與大將軍乃是患難之交,當年大將軍還救我我的性命,我早已發誓這輩子效忠大將軍了,所以你我之間說話不必見外!”述律金笑道。
“哦?竟有此事,如此說來今日老將軍在朝堂之上所言也是大將軍的意思?”熙承疑惑道。
“汝陰公果真是眼力過人,大將軍的確授意我試探試探陛下口風,要知道大將軍心中中意的一直都是九殿下!”述律金道。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一直沒有弄清楚大將軍支持九殿下的緣由,莫非其中有什麼緣由不成?”
述律金沉吟了許久,方才搖了搖頭道:“其實並無什麼特殊緣由!”
“哦?那他為何冒著得罪侯莫陳平與奇士府的風險暗中支持九殿下呢?”熙承心中道,這其實也是熙承接觸蕭箐箐以後一直以來的疑惑,以前熙承一直以為蕭箐箐乃是一個權欲熏天的女人,他如此做不過是想把持住大齊的朝政,然而,剛剛蕭箐箐與自己認認真真說的那句話卻令熙承改變了這樣的想法。
“要說這大齊誰最忠君愛國的話,非蕭箐箐蕭柱國莫屬!”述律金長歎一聲道。
熙承身形一怔,開口道:“此話怎講?”
“方今大齊,經過先皇與陛下的治理如今儼然已經成為當今天下第一大國,威服四海,以前的北朝雙雄北魏與成漢早已不是我們的對手
。”述律金看了一眼熙承,緩緩道。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並不否認北齊的崛起,論軍力國力,北魏與成漢已經不是北齊的對手了,即便是剛剛經過內亂,但是北齊的軍力並未有太大的損失,而成漢與北魏內部也有極大的矛盾,所以此時的北齊仍然是列國中最強大的存在。
“然而,這強大也隻是表麵罷了,自從陛下病重,連連做出昏聵的舉動,我大氣內部早已經被幾大勢力所分散了!”述律金長歎一聲,他竟然敢在明德宮前說蕭子顯昏聵,饒是以熙承也不禁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確信無人聽到後,方才放下心來。
“汝陰公想來也看到了,如今表麵上是三位皇子因為儲位一事在競爭著,然而這也深深地暴露了我大齊的內部矛盾。”
述律金頓了頓繼續道:“三位皇子身後都有不容小覷的勢力所支撐,七皇子蕭逸雖然因為侯莫陳平一事暫受打壓,但是林允讓朝中經營數十年又豈是那般容易就倒下的!”
“哦?碩大林允讓,不知陛下今日為何會突然下令將其放出,並且官複原職呢?”熙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