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休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熙承愈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他並不懷疑王休的投誠之心,梁豫在擴張過程中多次將矛頭指向山南兩道,與王休之間的戰爭也並非一次兩次,雙方說是世仇也不為過,王休沒有理冒死幫助梁豫來做內應,反而隨著自己的名聲漸顯,再加上天平永固二鎮的投誠,像王休這種出生於大涼行伍之中的鐵血男兒更清楚自己應該怎麼選擇."王節度心中可還存在僥幸?"熙承麵無表情道.
王休不置可否道:那二人皆是我自行伍中時一路走上來的兄弟,他們沒理由背叛我."
熙承同樣不置可否的笑道:"我心中與鎮帥一樣,同樣不希望我所猜測的是真的,但是我想請鎮帥記住一句話,無所謂忠誠,之所以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
"王休謹遵陛下教誨."王休恭聲道.
"消息不出一日便可傳來,這期間鎮帥就在西青城住下,一切等消息確認後再議."熙承淡淡道.
"多謝陛下!"王休心中雖然十分忐忑,但是如今也隻能靜聽前方傳來的消息了.
熙承朝山南道的方向看了看,長歎了一口氣,顯然他的心中也極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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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熙承與王休在焦急地等待中終於在次日清晨接到前方傳來的奏報,然而這奏報並非是田陽昻或者單旗派人傳來的而是山南西道的一名官員.
玉華殿內,一名穿著狼狽不堪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啜泣不止.
一旁的王休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熙承同樣是麵露陰沉之色坐在上位.
"說,山南西道的局勢現在究竟怎麼樣了?"王休渾身發顫道,顯然他此刻已經意識到了山南西道發生的變故.
"鎮帥離開不久後皮至誠,方同蘇便勾結梁豫將山南西道拱手讓出了,由於鎮帥不在信都,皮至誠謊稱鎮帥被西青城的神秘人暗殺,方同蘇特地請梁豫出兵襄助,此時劉登已經親領十五萬大軍正在趕往信都的途中了."那名狼狽不堪的官員泣聲道.
"好險惡的計謀,簡直就是兵不血刃,一石二鳥."熙承拍案而起道,王休來降,梁豫料定熙承定會令大軍前往控製山南西道局勢,然而信都卻傳出王休被西青城神秘人加害的消息山南西道的軍民便會認為西青城會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在這個時候西青府的大軍一悼近山南西道必定會遭到激烈的抵抗,而方同蘇和皮至誠二人便可理直氣壯義正言辭的向梁豫借兵,隻要梁軍一到梁豫那麼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取下山南西道.
"懇請陛下給我快馬一匹我即刻趕回山南西道,隻要我的那幫將士們見到我說不定可以挽回."王休焦急道.
熙承卻際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你以為節鎮中就隻有方同蘇和皮至誠兩名叛徒嗎?真要是他們兩人動作絕不可能如此迅速,恐怕自鎮帥與梁豫交手之初軍中便被梁豫插滿奸細了."
王休麵色一變,熙承所言字字戳中他的心坎,山南西道雖小卻也不可能短短幾日被兩名親信所控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上下早已同氣連枝,這一天或許已經醞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