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承看了看一旁驚惶的輕雪以及變色的小安子,緩緩道:“夫人放心,其實不知不覺中在下已經跟你上了同一條船了,我也隻是想將今天的事情搞清楚。”
“是我連累了公子,公子的確有權利知道事情的始末。”女子臉上閃過一抹堅決道。
“夫人……”卻是一旁的小安子忍不住插口到。
女子朝小安子笑了笑,和聲道:“放心,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以他的手段若是想對我們不利我們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女子這麼回答其實也是在為自己定心,盡管對方是救過自己性命的人。
熙承靜靜地站在一旁默然不語,他自然聽出了女子口中的意思,不過他至始至終也沒想過傷害他人,故而也沒有多做言語。
“那我就先告訴公子那幾名追殺我的黑衣人的身份,他們乃是皇城的禁軍。”女子麵露淒哀之色道。
“皇城禁軍?“熙承身形一怔,驚呼道。
“不錯,公子怕是在想我的身份,其實我的身份正如公子所見,不過是一名年老色衰的歌坊女子。”女子自嘲道。
“怕是不止這麼簡單?”熙承緩緩道。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我為當朝皇帝生下過一名女兒。”女子憐惜的看了看站在邊的小女娃顫聲道。
熙承當即將目光投向輕雪,他沒想到這名小女娃竟然是梁豫的女兒,當朝公主。
“公子是不是感到十分驚訝?”沉吟了良久,女子小心問道。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在下確實沒想到夫人竟然是陛下的嬪妃,更沒想到輕雪竟然是當朝公主。網”
“公子言重了,輕羊許稱得上公主,我卻並非梁豫的妃嬪。”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
熙承望了望充滿怨恨之色的女子,心中也暗自忖度起來。
“我名叫綠裳,九年前,我乃宜春堂頭牌花魁,在一次登台中邂逅了當時的大學士梁豫,在他的甜言蜜語中我很快便拋下了一切誓與其廝守終身。”女子仿似回到了九年前的場景,目光中湧動著激情。
“然而,由於我的出身關係他遲遲未敢向當年的太傅提及,我雖然心有不快卻也能理解他。”說至此綠裳眼角緩緩滾落一顆淚珠。
“直到八年前,也是像今天這樣一個日子,輕仰生了,我當時懷揣著美好的夢想,誰知他竟然遠去了河中。”綠裳緩緩道。
當年梁豫前往河中的事情熙承自然知曉,卻不知道梁豫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段往事。
“那你就來為何不去河中尋找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久後梁超就死了,大涼也滅亡了。”熙承的淡淡道。
“我當時不是沒有想過,不過我一個弱女子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裏又豈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說至此,綠裳神情顯得有些激動起來。
熙承點了點頭,自己親征北魏失敗後,大涼國內很快便亂作一團,先是潞王謀反稱帝,後又是蘇運揭竿而上,地方更是軍閥混戰一片混亂。
“潞王倒台後蘇運攻入了武安,我被人尋出獻給了蘇運。”說至此綠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顯然隨後發生了令其極為不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