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自從上次受傷後,一直處在休養當中。但最困擾他的卻是那股心頭的煩躁感。貪狼苦思之後,覺得症結所在就是那天收了白皓的典當。他想不通,那個男孩的貪欲應該是極重的,他應該從那當中獲得更強的力量,但適得其反,貪狼非但沒有獲得更強的力量,反倒在身體中埋下了隱患,那股煩躁感經常在體內作祟,每當他引動貪欲之力,那股煩躁感就會加劇侵襲他的身體。為了解決這個麻煩,貪狼決定再次找到白皓,至於該怎麼做,他還不清楚。
白皓隨貪狼再次來到了歸字號當鋪,他想讓貪狼幫助他祛除那種憂傷的感覺,現在他的心很空,這種空讓他無時無刻不處在憂傷之中,卻不知為何憂傷。他已經不再對嫣然有任何感覺,可是每次看到或想起嫣然,那種憂傷的感覺就會加重。他以為典當愛情之後,他的心就會從此死掉,不再有任何感覺,可是這種憂傷究竟從何而來呢?
貪狼很苦惱,他把方皓帶來,他想將白皓的所有情感全部取出,看看蒙在他的情感之上的到底是貪欲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可當他取出白皓所有情感之後,卻怎麼也看不透,那不是他熟悉的貪欲,他不敢再吞下這股能量,那樣恐怕會使那種煩躁感變得更加恐怖。
“年輕人,我很想知道,你在想什麼?”貪狼問道。
“想什麼?我也不知道。”白皓迷惘的道,他的情感已經被全部掏空,感覺心都已經不在了。可是那股憂傷仿佛更加強烈了。“為什麼還如此憂傷?你不是說我隻要典當我所有情感,你就可以幫我祛除憂傷嗎?”
貪狼沉思片刻,“你第一次典當愛情之時,是為了別人而不是為了自己,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想要知道在白皓情感之外的是什麼,也許知道他的意圖就可以找到答案。
“我是為了自己,我不想看到她那個樣子,盡管她已經不屬於我了,可我依然愛她,她的痛苦使我備受折磨,我要幫助她,典當我的愛情和她對我的感覺,這沒什麼不好,以前我知道她其實沒有忘記我,這也曾使她非常困擾。如果我不再愛她,她也不再記得我。那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可為什麼?我已經不再愛她了,我也不再有愛情了,為什麼我的心依然如此憂傷?”方皓的眼神已經失去了聚焦,他不知此刻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所有的感情都不在,心卻不是冰冷的,卻是空的,被憂傷包裹著的空,這種憂傷仿佛無源之水,不知從何而起。
貪狼有些頭疼,他也無法理解。方皓的情況他並不關心,他隻關心如何解決自己的問題。貪狼想來想去,也許是方皓心中的憂傷,蒙在他情感之上的貪欲慘雜了這種憂傷,變了質。要祛除他的憂傷,這樣也許自己體內的憂傷的雜質也可以祛除了。貪狼下定了決心,一甩手,將剛從方皓身上取出的情感還給了方皓。
“小夥子,你想得到那個女孩嗎?”貪狼問道。
“得到?為什麼?我又不愛她了。”白皓回道。
貪狼揉了揉額頭,該死他已經沒有愛情了。不管那麼多。“你的憂傷也許就是源於不甘心,你沒有得到她,你想要得到她。愛情是最大的貪欲,愛就想占有,直麵你的貪欲,占有她,你便不會再有憂傷。”
“愛是占有?”白皓疑惑道。
“你若想祛除憂傷,我來幫你。”貪狼誘惑道。
“好,隻要能讓我不再憂傷,我已經被這種憂傷折磨得痛不欲生,我一刻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方皓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