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好傷口上了藥,在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後,容澤才鬆了一口氣,那傷口看著慘不忍睹的,他是真擔心。
“坐在這裏等我,我去拿藥。”
林滿配合地點頭,心裏頭暖暖的。以前自己生病了,是爸媽忙前忙後地照顧她,後來爸媽離開她了,這種溫暖的感覺就再也沒有了,如今她隱約覺得,這種被人捧在心上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她正坐在椅子上無聊地發著呆,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個陌生的本地電話,林滿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得慢絲絲的,帶著狠勁兒。
“林滿,你爸現在在我手裏。”
“什麼?”她差點跳起來,激動得手指都發麻了:“你是誰?”
“怎麼?欠了東哥的錢不想還,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嗎?”
“東哥?”林滿想起那些日子天天守在小區外邊的那些人,有些害怕:“你們不要傷害我爸……”
“行啊,隻要你連本帶利地還錢,我們保證不動你爸一根頭發,畢竟我們也是求財嘛,見了血總歸不好。”那人說著,突然陰測測地一笑:“要不要聽聽你爸的聲音?”
剛說完,那頭便傳來一聲慘叫聲,接著是一個男人忍痛的低喊,她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滿滿”二字,她確實聽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滿滿……不要……”
“你們不要傷害我爸……你們要錢是嗎……我給你們……”林滿揪心地痛哭,他爸爸是太單純了,才會被那些狠毒的人玩弄於鼓掌……
“限你兩個小時內,來南郊的一個舊倉庫,不準報警,不準帶人,就你一個人來,如果到時見不到你人,那麼你爸爸,我可就不敢保證我剛才說的話還有效哦。”
顫抖著按掉電話,林滿覺得渾身都在顫抖,過往還曆曆在目,他們為了要錢,什麼手段都能使,她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每走一步,她就忍不住一個踉蹌,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去見到她的爸爸。
容澤取藥回來,見小綿羊不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人,打電話也沒人接,環顧四周,就隻有走動的幾個病人,哪裏都見不到小綿羊的影子,麵色微慍。
一瘸一拐地走出醫院大門,她急匆匆地攔了輛出租便往南郊趕去,恐懼、焦躁、驚慌……各種情緒塞滿了胸腔,她甚至害怕地想象,一會兒會不會見到的是重傷倒地的爸爸……她無助地閉上眼,不敢再想。
出租車司機是個心細的中年婦女,她察覺出林滿的焦慮不安,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她想起自己在外上學的閨女,也是這般年紀,心頭一動:“閨女,是遇上什麼事了?”
林滿失神地看著前方,沒有目標,對女司機的關切的話語沒有絲毫反應。
“閨女?”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雙拳緊握,蒼白的嘴唇微抖:“請你快點……”
女司機感覺不對勁,找了個地方停車:“我看你這樣子不對頭呀,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行……我有急事,必須快點趕到,”林滿擦著眼淚,央求道:“阿姨,我求你,快點開,遲到了會出大事的……求你……”
女司機猶豫了一下,暗自歎了口氣,雖然不放心,但是見她說話還是比較有條理,也許真的是有什麼急事,她便發動起車子,同時也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