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趙寧寧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她慌慌張張地扶住趙田榮,找了個地方坐下。
“爹地,你先順順氣。”
趙寧寧有些怕了,萬一趙田榮今天死在這裏,她怎麼辦?正在發愁,突然眼角餘光映出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趙寧寧猛地回頭張望,就看到容澤正從公司出來準備上車。
她丟下趙田榮,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幾個保鏢立時反應,在她前麵攔成一堵牆,隨時準備著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點眼色瞧瞧。
“容……容爺……”
她本想直呼其名,終究還是沒這個膽子了。
“容爺……”
趙田榮也忍著渾身的難受,蹣跚著步履走到了容澤麵前。
他雙目懇切:“容爺,我是來贖罪的,求您給指條明路,隻要您一句話,就是讓我趙田榮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帶猶豫的。”
容澤擺手喝退保鏢,狹長的鳳眸裏閃爍著冷意,麵色微慍。
見容澤一副拒人千裏的冰冷神色,趙田榮繼續腆著臉,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著:“容爺,您大人大量,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我知道這事確實是內子和寧寧的錯,她們確實是做得太過分了,我趙田榮今日帶著女兒來負荊請罪,但憑您一句吩咐,隻求您放過趙家。”
“放過趙家?”容澤淡淡地看著趙田榮,仿佛在看一隻螻蟻般:“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容某人在你們眼裏也還算有點分量。”
趙田榮惶恐地頻頻搖頭:“容爺您這麼說真是讓我無地自容,您是什麼人物,我又豈敢……”
“豈敢?”容澤冷睥著他們,慢悠悠地打斷他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預謀傷害我太太,這是豈敢麼?”
“這……這……”
趙田榮驚得冷汗直流,他轉頭看著自己家的蠢女兒,漲紅的臉變得煞白。
趙寧寧腦袋也“嗡”得一聲,然後一片空白。
“太太?林滿居然是容澤的太太?這不可能!”
容澤泛著冷意的雙眸微微掃過趙寧寧,幽冷的聲音覆頂而下:“趙寧寧,我警告過你,既然你不惜拿整個趙家與我為敵,我也很樂意奉陪。”
“不……爹地……我沒有……”
此刻趙田榮怒火中燒,他已然無法控製自己胸腔中的那股熊熊烈焰,翻過身用盡渾身力氣一巴掌扇在趙寧寧臉頰上。
“啪”!
趙寧寧毫無防備地被巨怒的力道甩得腦袋往一側嚴重偏離,甚至有種脖頸分家的錯覺。
她完全懵了,隻剩下耳朵裏尖銳的鳴叫聲,臉上猶如被火燒一般。
“容爺,給我個機會,我把這個不孝女交給您,任憑您處置。”
“我現在這麼對你,你還不滿意麼?你暗地裏還有多少肮髒事,想必不用我提醒你吧?”
確實,現在趙家隻是頻臨破產而已,至少人還在,沒有被趕盡殺絕。
依著容澤的性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容澤嫌惡地轉身,不再多說一句,保鏢們會意,壯碩的身體攔成一道防線,趙田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澤上了車,絕塵而去。
“趙寧寧!”
一聲震天怒吼,趙田榮抑製不住地一口血噴薄而出,他的雙眼漲得發酸,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臨閉眼前,手指仍死死地指著趙寧寧:“敗……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