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失笑:“這怎麼就成了賣女兒了呢?”

“不是嗎?”

林滿別過頭,覺得很憋屈。

“那你說怎麼辦?”容澤放軟了語氣,輕緩地揉著她柔軟的發頂。

“要不把它轉手賣了,然後我把錢還給你?”

他頓覺無語,隨手把袋子一丟,摟過她抱緊,甕聲甕氣地說道:“行了,不管它,先放著吧。”

他就不明白了,他這人都已經是她的了,還有什麼東西不能是她的?這隻蠢萌的小綿羊,為什麼就是喜歡跟他較真呢……

而此時的趙家大院裏,孔秋、孔嘉康,還有趙寧寧三人,癱軟無力地依坐在椅子上,整個客廳淩亂無比,能拿的,能搶的,都被那些上門討債的一掃而光。

“小蘭,給我倒杯水來!”

趙寧寧習慣性地扯著嗓門大吼一聲,整個房子裏空寂空寂的,哪裏還有下人的影子。

“這個死丫頭……”

剛要繼續往下罵,被孔秋無力地喝斷:“寧寧,你以為除了我們,還有誰會留在這裏?”

她這才驚覺,剩僅有的幾個下人們,也早在那些人衝開大門的時候就悄悄地溜了。

樹倒猢猻散,是不是就是趙家如今這般荒涼殘敗的寫照?

“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孔嘉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摸著剛才被揍了一拳的嘴角,疼得直抽抽。

“怎麼辦……怎麼辦……”孔秋雙目渙散,看著周圍慘淡的光景,終於忍不住大聲嚎哭起來。

趙田榮現在就如同個植物人在醫院靠著儀器維持著虛弱的生命,以前跟他稱兄道弟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在聽到趙家落敗的消息後個個都是閉門不見,電話也不接,更別提什麼接濟趙家的生意了。

趙家之所以會落得這般田地,在生意場上混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隱約收到了風聲,再說趙田榮的生意做得確實黑心,被爆出來以後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暗地的一些勾當也有些被牽扯了出來,這可不是隨隨便便打個招呼走個關係就能解決的。

趙寧寧慘敗的臉上浮出絲絲恨意:“都是那個賤人!”

“寧寧,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要不是你去招惹人,我們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孔秋終於說出了這些天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大實話,她過慣了貴婦人的生活,如今這些都將離她遠去,心中不免對趙寧寧有些埋怨。

“你要是安分守己,好好等著嫁入蕭家,什麼事都沒有!”

孔嘉康也適時地添了一把火,趙家這顆搖錢樹倒了,他的經濟來源也沒了,怎不讓他心生怨懟。

“那你們去找那個賤人啊,去巴巴地舔她的鞋底啊!看她會不會可憐你們!”

趙寧寧罵紅了眼,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越來越囂張:“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你們沒有本事,這下倒好,怪起我來了!”

“寧寧,媽媽也不是怪你……”孔秋見趙寧寧登時如發狂一般,雙目圓瞪,臉漲得通紅,到底還是愛著自己女兒的,生怕她想不開瘋了。

“哼,好啊,你們都去找那個賤人啊,向她賠禮道歉啊,我去死,我去死好了吧?你們滿意了吧?”

說著,趙寧寧一腳踹翻擋在她跟前的小木凳,力道巨大,“砰”地一聲,硬生生地把對麵的落地玻璃大窗撞出一條大裂縫來。

“寧寧,你去哪兒?”

孔秋急得直跺腳,快走幾步想去追趙寧寧,被腳下的雜物一拌,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一撲,雙膝、雙手被地板上的玻璃渣子劃了幾道口子,鮮血刹時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