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幹嘔著,隻覺得頭暈目眩的,腦袋也沉沉的難受,她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臥室,一頭栽倒在床。
周身感覺忽冷忽熱的,耳朵裏也嗡嗡作響,眼皮也總是耷拉著往下,她終於撐不住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家還在,她和爸爸媽媽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爸爸帶著她和媽媽去了海邊度假,海風呼呼地吹著,鹹鹹的味道迎麵而來,她開心地追逐著浪花,跟在媽媽身後。
突然一個浪頭打過來,她抬手擋了一下,再抬頭看向四周,爸爸和媽媽都消失了,蒼茫的天地間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海水裏,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了她。
“媽媽……”她倉惶無助地四周張望:“爸爸……”
她的手微涼,緊緊地抓著被單,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嘴裏也一直在囈語,容澤此刻恨不得受折磨的人是他自己,雙眸微緊,瀲灩著褪不盡的憂心。
“寶貝,醒醒,”溫熱的指腹拭去她的汗水,他輕聲喚著她:“林滿,小滿……”
噩夢延續的盡頭是一片黑暗,她的雙眼猛地睜開,迷蒙的雙眼空洞地盯著房頂,眸光微顫。
一滴,兩滴,三滴……淚珠順延著眼角滑落,她的心感到空寂空寂的。
“寶貝,”容澤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然後抄起她摟緊,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順著:“沒事,我在這兒。”
她停頓了一會兒,感覺到他熟悉的氣息,全身的僵硬刹時鬆懈,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呼吸逐漸平穩。
“沒事,我在這兒,沒事的。”
林滿無聲地抱緊他,一刻都不想放開,她蒼白的臉色讓容澤實在是放心不下,於是直接把辦公地點搬到了臥室,一邊準備著視頻會議,一邊騰出手給張丘明去了個電話。
於是在公司大會議廳的屏幕上,便出現了讓人遐想聯翩的一幕。
前一刻,大老板還板著臉在交待著各項事務,下一刻,那邊一個軟軟的女聲喊了他一句,他的表情馬上切換,語氣也變得極為寵溺。
各大部門經理先是一愣,然後第一次這麼大膽地“當著老板的麵”偷偷地竊竊私語,秦牧尷尬地咳嗽一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他來這裏可是代表著老板的,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如此“放肆”地交頭接耳。不過……他轉眼又看了一下屏幕,頓時十分無語,老板啊,你好歹矜持一下啊……
張丘明來得很及時,視頻會議剛剛結束,他就提著萬年必備的大藥箱來了,林滿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麵,他就給了她一瓶張氏祖傳秘製的補腎良藥。
看著張丘明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林滿一怔,他該不會又給她一瓶那樣的藥吧?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張丘明說著,把他吃飯的家夥都掏出,一整溜地排好,壯觀得很。
“行了,趕緊給她看看。”容澤站在他身旁,不停地催促。
“急什麼,我人都來了,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張丘明乜斜容澤一眼,坐了下來:“小姑娘搭把手,給你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