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大門“砰”地一聲,將她和他隔絕在兩個世界裏,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她剛剛離開的日子裏,胸腔裏空落落的,抽搐得窒息。
隔著一道門,他似乎聽到裏頭的醫生急促的呼喊聲,他不知道這是他內心的恐懼延伸出來的幻聽,還是真實存在的,他隻知道他現在慌得無所適從。
時間滴答著一點點地過去,門打開的那一刻,容澤機械地站直身體,他挪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開口問道,聲音疲憊沙啞。
“怎麼樣?”
“病人已經穩定下來了,還好送得及時,不過得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去辦個手續吧。”
心頭的大石落下,他仰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越過醫生的背影,方如穎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身體單薄得如一張紙片,就是這樣羸弱的一個人,他剛才居然對她如此粗暴……
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斬斷就能斬斷的,就像如今他看著她,過往就如火車般在他腦子裏呼嘯,每一節車廂,都裝著滿滿的故事。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呼吸罩下的她平靜安寧,蒼白如瓷的肌膚顯得她是那麼的脆弱不堪,容澤不由自主地握住她冰涼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裏。
別墅裏,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了,他人也不見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問秦牧,這家夥居然也不知道他老板去哪兒了,所有的人都聯係不上他,要不是陳媽說再等等看,林滿急得差點就撥了110。
“少夫人,少爺估計是公司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這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要不您先回屋休息,一會兒少爺回來了我喊您。”
陳媽替她披了一件外套,怎麼勸林滿都不聽,非得呆在外頭等容澤回來。
“陳媽,我沒事的,我再等一會兒,沒見到人我不放心。”
“哎,那好吧,秦牧也讓人去找了,您也別太擔心,沒什麼事情的。”
這一等就是一夜,容澤直到天亮都沒有回來,夜涼露重,一晚的擔憂加上連著兩天都沒有休息好,早上,林滿就發起燒來了。
陳媽急得不行,這大少爺難不成真是出了什麼事嗎?她正要往山莊裏去電話,容澤一臉疲倦地出現在她麵前。
“少爺,您可回來了!”陳媽急匆匆的,也顧不得什麼主仆了,急匆匆的就是一通說:“我們大家可都急死了,怎麼都聯係不上您,少夫人她,她病了!”
“病了?”容澤拿著外套的手一頓,而後隨手一扔,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樓。
林滿也是剛剛睡下,因是有孕不能隨意用藥,醫生隻是用了傳統的退燒辦法,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燒就是不退。
“好端端的怎麼發燒了?”
手背輕輕地貼在她微紅的臉頰上,一陣微熱,容澤蹙眉,冷眸如霜割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陳媽在容家資格老,一直跟著老太太,她深呼吸了幾次,壯著膽子直言:“這得怪您,您一晚上沒回來,少夫人擔心得都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