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
林滿推開容澤遞過來的小勺子,神色懨懨。
他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側目打量她:“生氣了麼?”
“我生什麼氣啊!?”
半帶直述半帶疑問的語氣,在她轉眸間發揮得淋漓盡致,附和著的小情緒,在蒼白的小臉蛋上顯露無遺。
“還說沒生氣?”容澤無奈地捏了一下她:“就算你不吃,小的也不要吃麼?”
賭氣地搶過他手裏的那碗粥,又賭氣地一口氣全喝光,林滿把碗丟回給他,他皺眉,她也不示弱,甩了一個臉子給他讓他閉嘴,然後就呼呼地躺回床上去了。
看著她倔強又單薄的背,他作勢一拍她的屁股,當然不敢真用力。
“轉過身來,好好說話。”
“不要,我病了,我困了,我要睡覺。”
“不想知道我去哪裏了麼?”
她的背僵硬了幾秒,嗡著聲音拒絕:“不想。”
容澤是真沒辦法了,一貫霸道慣了,此時卻不敢招惹一隻小綿羊,他頓感憋屈得慌,可又真不敢對她用強,隻得好聲好氣地哄著。
“來,乖一點,往我這邊挪一下。”他小心地半抱半拖,終於把微微掙紮的小綿羊抱進了懷裏摟著。
林滿病後無力,奈何不了這雙鉗製住她的大手,但是絲毫不妨礙她用一種能懟死人的目光盯著他看。
“你這樣可不好,會挨揍的。”
“你敢嗎?”她挑眉一瞪,挺了挺肚子。
眸光一緊,居然敢拿肚子威脅他!容澤佯裝高高舉起手來,落下時也隻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她的嘴角:“討打!不學好!”
“哼!”
她別過頭,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氣得他是哭笑不得。
“你啊!”容澤歎息,正色道:“我剛才是回去醫院幫那個住院的朋友處理了一下事情,這事……就算完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嗯。”她懶懶地應了一句,眼簾低垂,顯然是不太想搭理他。
容澤一急,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自己:“和我較上勁兒了是麼?看把你這小白眼狼慣成什麼樣子了?嗯?”
“我就這樣,怎麼著?”強驢脾氣一下蹭地往上竄,林滿乜斜他一眼,氣衝衝的。
“不敢拿你怎麼著……”容澤認慫,斂眸,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捋順著她的毛。
“哼!”雖然還是沒給他好臉色看,但是氣焰明顯下來了。林滿嘴上說著“不想理你”,卻自動地在他懷裏調整位置,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著。
他一笑,摟緊,眉梢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樣算是原諒我了麼?”
“沒有!”
她才不打算輕易地就放過他,而且他解釋的理由她總是感到很牽強,整夜不回家,電話也不接,可她沒有底氣也不敢去深究,生怕挖出的是一個她不能承受的現實。
經過一天一夜的鬧騰,林滿的身子確實是吃不消了,一直沒有妊娠反應的她,隔天早上睡醒就開始覺得十分不適,吃什麼吐什麼,就連陳媽做的她最愛吃的小點心都不行,一看到吃的就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