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剛剛做完一個係統全身的檢查,繞道去VIP監護室查問了老太太的狀況,還是處於深度昏迷中,沒有清醒的跡象。
張丘明讓他們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如果再不能醒來,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心情沉鬱,容澤屏息閉眼,半靠在床上休息,長腿半曲坐姿狂狷,方如穎打開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沉浸在光色下的麵孔沒有過多的表情,在她眼中卻格外生動,如光華隱隱流轉,肆意而又張揚,她竟看得有些癡了。
許多年沒見,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更讓她著迷。
緩緩走過去,方如穎輕輕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雙眸動情。
“容澤,你知道麼,我真慶幸我回來了……”
唇邊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閃頭躲開她飽含情意的目光,眉梢不經意地一挑,笑得魅惑。
他將她柔軟的手腕抓緊在掌心,挑逗一般地把玩,聲線沙啞性感。
“你這樣看我,讓我有種你想吃了我的錯覺。”
方如穎隻覺渾身一軟,順勢倒在他懷裏,嚶嚀一聲,仰頭看著他,紅唇微啟,雙眸嬌柔得似要溢出水來。
本應該是風情萬種的,方如穎很自信地以為,任誰也拒絕不了她的這種誘惑。
容澤斂眸,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正打算結束這個無聊的遊戲,門邊一聲輕微的動靜將他的目光吸引過去。
“沒事吧?”
譚銘鐸扶著林滿,彎腰撿起地上的手包遞回給她。
“謝謝。”
她抿下泛白的嘴唇,呼吸急亂。
容澤抓著方如穎不鬆手,冷淡的眸光緊緊盯著亂入他視線的幾人,然後落在了林滿的手腕上。
“老板,人帶回來了……”
秦牧簡直是太熟悉容澤的脾性了,見他一臉冰霜不語,不用想,絕對是生氣了,而且氣的程度不低,那一雙眼珠子瞪得,就差在林滿身上鑿個洞了。
“知道了,”他放開方如穎扶她坐好,語氣淡漠疏離:“你就是林滿?”
方如穎撩撥一下自己的秀發,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滿,儼然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我們走吧。”
譚銘鐸冷嗤一聲,拉過還在發呆的林滿護在懷裏,轉身就要離開。
“這,少夫人,使不得!”
秦牧急忙攔住去路,老板真是作,不作不死,任誰看到剛才那個香豔的畫麵都會想入非非,更何況少夫人已經是傷心了,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麼,還虧得她千裏迢迢地趕來……
林滿推開譚銘鐸,小鹿般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薄薄的,氤氤氳氳,愣是把幾米之遙的容澤看呆了。
他收緊五指,看著她衝他淡淡地一笑。
“你記得我嗎?”
聲音如同電話裏的軟糯,聽得他的心像是要化開了。
“我應該要記得你麼?”
她笑得蒼白,青蔥纖細的手指指著方如穎,複又問他:“那你記得她麼?”
“當然!”方如穎甚為得意,柔軟的身體往他身上一靠,像在宣示主權。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他。”
容澤斂眸,瞳孔深深地倒映出她柔弱的模樣,盈盈的淚水倔強地在眼眶裏打轉,她此刻就如受傷的小獸,隱忍著悲傷。
“你記得她麼?”
眸光顫動,下一秒,他點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