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就在三分鍾前,小眉頭越蹙越緊,他這是在搞什麼?同情心泛濫想要她原諒他嗎?不能啊,這明顯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林滿有些出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了。
指尖微僵,她有些顫抖地撥通了他的電話,幾乎是瞬間,那頭便接通了。
兩頭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容澤覺得心髒的跳動都快要停滯了,良久,才沙啞著聲音說出了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似乎耗盡了他此生所有的氣息。
“你,好麼?”
“好,你呢…”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太傻了,他怎麼會不好呢,可是話音剛落,容澤沙啞疲憊的聲音響起:“我不好…”
“嗬嗬…”
林滿幹笑了兩聲,不知該如何去接他的話。
“我在你家門口,你出來一下好麼?”
林滿怔住了,片刻之後,幹澀地輕聲開口回絕:“太晚了,你回去吧。”
“我等了很久了,我看一下你就走。”
“我已經睡下了…”
“你是想讓我一直站到早上麼?可以,我可以等。”
容澤的倔脾氣她太了解了,他說得出做得到,林滿聽著他疲倦啞然的聲音,與其說是於心不忍,更不如說是割舍不下的心疼,猶豫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道:“那你等一下。”
“嗯,夜裏冷,多穿件衣服,別凍著了。”
從臥室到大門口,二十幾分鍾,她走得有些急,黑夜中兩側的燈影搖晃,映在她眼中,她覺得有些恍惚。
“小小姐?這麼晚了,您來這兒做什麼?”值崗的安保見她行色匆匆的,還微微喘著氣,有些著急地迎上去:“您有什麼事打個內線過來讓我們辦了就是了,大晚上的,要是您有什麼閃失,那事情可就大了。”
“沒事的,你們忙你們的吧。”
林滿說著就要往前走,她看到容澤孤獨地依在車身上,夜色籠罩,那麼的憂傷。
容澤轉頭,就看到他的小家夥站在他對麵,隔著一道門,他衝動地上前,雙手抓著冰冷的鐵條,就這麼安靜地凝視著她。
“能開門麼?”
“這…老爺子交代過,不能讓他進來,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那我出去一下可以嗎?”
這時這崗班的領隊走了過來,他幽幽地看了容澤一眼,這幾天來這小子天天守在門外,據說還是大財閥家族的掌舵人,虧得他如此有耐心。
“小小姐,那您出去一下就好了,有什麼事情趕緊喊我們過去。”
大門緩緩打開,輪子滑動的聲響碾動著他的所有神經,他甚至都控製不了自己了,在僅能容他半個身子的縫隙中強硬地穿了過去,他垂眸看她,印象中的她應該是白白胖胖的,雙眼應該是閃爍盈光的,嘴角應該是肉嘟嘟的,捏起來應該是很舒服的,雙臂掙紮了許久,終於輕輕地將她擁入了懷裏。
“對不起…”
林滿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收緊,大腦停頓了一下,他說對不起,什麼意思?
容澤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複又將她摟緊在懷,他把她的小腦袋輕輕地按在他胸口處,讓她聽著他強勁快速的心跳聲。
“它在跟你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