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地後,一輛五零型鏟車出現在眾人麵前。從鏟車上下來一名青年,青年穿著黑色吊帶背心,露出十分有型的輪廓。
青年圍著鏟車饒了一圈,意識到自己撞塌了這所學校的院牆。
“我靠,我湊,我勒個去!”青年一麵檢查著自己的鏟車,一麵坡口大罵道。
體育老師楊岩跑了過來,衝著黑背心青年大聲道:“這位同誌,你是不是開過了?”
“我這邊正開著鏟車鏟垃圾,是特麼誰在這邊一直叫老子,倒,倒,倒!”青年晦氣的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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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岩一陣無語,是他罰穀思亮站在牆根喊到沒錯,但你也不聽清楚是誰喊的,都撞到牆了還渾然不覺,竟生生的校牆給撞塌了。
楊岩正在跟青年解釋,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楊老師!柴猛暈倒了!”一名男生跑過來說道。
“怎麼回事?”楊岩一麵急匆匆的跑過去,一麵問道。
這名男生略微解釋了一番上課前柴猛和體育生發生衝突的事情。該學生的話聽的楊岩直皺眉頭,但現在不是追求責任的時候,先把柴猛送到醫院才是首要之事。
慌亂中,楊岩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來不及了,得及時送到醫院。”土星輝站在一旁,對楊岩說道。
楊岩眼中露出疑惑,但此時也來不及多問,抱起柴猛就要往校門口跑,與其在這等救護車來,不如先把柴猛帶到更方便的地方,這樣才能節約時間。奈何柴猛太過沉重,楊岩隻走了十來步,就不得不停下腳步,衝著旁人氣喘籲籲的說道:“哪位同學力氣大,上來搭把手!”
蔣森神色一動,這裏力氣最大的就數他了,楊岩都不見得比的過他。剛才二班受體育生的欺淩,自己等人冷眼旁觀,讓蔣森覺得很不舒服。這下有了表現的機會,他打算做些事情補救一些。
然而,不等蔣森開口說話,黑背心青年從後麵跑來,說道:“把他抱到我車上去,我送他去醫院!”
楊岩看了一眼還在殘牆破瓦中的鏟車,狐疑道:“這行麼?”
“老師,這個可以行!”穀思亮早就從牆角下跑了過來。
楊岩也是想到做到的人,不在猶豫,抱著柴猛跑向鏟車。
“放鏟子裏就行啦!你還想抱到駕駛座上去啊!”黑背心青年說道,隨後從車上翻出個薄被鋪在車鏟上。
楊岩將柴猛放到車鏟上,而後自己也坐了進去,衝著穀思亮喊道:“你也上來,扶著他另一邊。”楊岩擔心鏟車不穩,會對昏迷不醒的柴猛造成更惡劣的影響。
穀思亮毫不猶豫,跳進了車鏟。
黑背心青年迅速爬進操作箱,啟動鏟車,從亂石中退了出去,楊岩和穀思亮坐在鏟子裏竟感覺不到一點顛簸,似是比坐公交還穩當。二人心想,這人開鏟車技術可以啊,不會是某翔畢業的吧。當然,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畢竟有學生正暈倒在自己身邊,兩人也隻是想想罷了。
土星輝走到李豐年身旁,衝著他說道:“去看看?”
李豐年心想這位高冷少爺什麼時候關心起同學來了。
看李豐年露出不解的神色,土星輝繼續道:“我是對那鏟車司機有興趣。”
說罷,土星輝疾走幾步,單手支撐,躥進了已經在行駛中的鏟車的操作箱。
土星輝簡單的幾個動作卻讓李豐年瞪大眼睛,暗歎道:“他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一邊想著,李豐年也健步躥進了車廂。土星輝的興趣在於鏟車司機,而他的興趣則在於土星輝。
注意到這一幕的楊岩沒有多說什麼,同學之間互相關心很正常,這兩個同學跳進車廂想來也是因為在意同學的安危。雖然他們跳進車廂的方式有些危險。
穀思亮想的是,我去,你們兩個怎麼不下來坐坐這硬座。
如果楊岩知道此時跟來的三名學生的真正想法,一定會感歎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人與人之間的愛呢!
其實三位同學此時心不在焉也無可厚非。對於李豐年來說,柴猛隻是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他在之前甚至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剛剛教訓程奎時下手如此重已經有替柴猛出口氣的成分。對於土星輝,他一直以為自己來到二班隻是為了完成一下學業,在他們土家,隻有他一個人選擇在世俗社會中學習,所以向來冷漠的土星輝根本沒有什麼集體的概念,能警告一下楊岩,柴猛堅持不到救護車過來已經算不錯了。至於穀思亮,他就是一逗比,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是一個逗比,所以此時的心思即使漂洋過海,穿山越嶺也不為過。
爬上已經行駛的鏟車上無疑是個冒險的事情,駕駛鏟車的黑背心司機無奈的說道:“二位不覺得有點擠麼?”
李豐年確實覺得有點擠,他正要讚同司機的說法,土星輝開口道:“操控手阿飛。沒想到我們在這兒見麵了。”
青年司機身子一愣,這個綽號隻有在那個地方被人稱過。他用餘光瞥了瞥近在眼前的土星輝,恍然道:“大道星輝!?”
“不愧是神級操控手,連鏟車都操縱的出神入化。”土星輝說道,口氣一如既往的吊,雖然他現在擺不出耍酷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