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梨花樹下梨花精三(1 / 2)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初春的二月,積雪尚未完全消融,人跡罕有的屋簷還點綴著冰淩兒,長安的春意卻在不知不覺中悄聲而至。一夜的小雨,把那早春的春草芽兒愣頭愣腦的勾搭出來了,遠遠望去,朦朦朧朧,仿佛有一片極淡極淡的青青之色。

地麵稀稀朗朗的纖細嫩芽,引起勤勞的人們頓時充滿欣欣昂然的鬥誌。落在東西市街道上的纖細小雨,配著早起的小販們的吆喝,巡街衙役整齊堅定的步伐聲,細訴著,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用過早飯的竇夫人坐在上下搖晃的府轎中,掀起簾子,透過雨絲遙望那層朦朧的草色,呼吸著依舊清冷的空氣,想起上元佳節醉仙樓初次見麵的東方玉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眼角不由露出絲絲溫暖的笑意。

轎攆緩緩停落,朱門門匾上掛著三個蒼勁的大字—國舅府。一早在門口相迎的丫鬟行禮作福之後,恭敬的把竇夫人一邊往正堂相領,一邊解釋著,昨夜小少爺貪玩受寒,這陣子郡主正在喂藥安撫。請竇夫人稍等片刻。

端坐正廳的竇夫人,細細品著下人們端上來的茶點,仔細打量著從未踏足的國舅府。

赤柱白窗,舞蔁為墊,右側連著閑坐之室,支著一麵半丈寬的屏風,重葩累繡,踏碧連璋。主為牡丹,輔以蝶舞。卻尤為顯得繁華富貴。雖陳設略顯奢侈,但也不愧對國舅之尊,工部尚書之能的杜府。

想到遲些還要去上官丞相府,竇夫人心下不由得暗暗記下細微之處,以為對比。原來上元花燈節後一直對“熱氣球”和“滑翔傘”非常有興趣的竇靖,已經詢問過上官昊製作方法,卻沒料上官昊當時年幼,隻是記得大致模樣,卻並不通曉其研製之法。而後又知當年輔手製作的東方權已經回山,便想來探聽東方玉是否知曉。但竇靖身為男子,東方玉乃相府的內眷,確實不好貿然打攪的。於是,囑咐了自家夫人前來探聽口風。竇夫人因與東方玉一麵之緣,相識不深,就約了李嬙郡主一同前去。

傷寒的幼兒較為難哄。好不容易待李嬙把自家兒子收拾好,一問,竟然已到巳時。想起相約的竇夫人,李嬙連忙吩咐下人安排馬車,又趕往正廳,兩姐妹一陣寒暄之後,便直奔上官丞相府而去。

驚聞李嬙郡主攜新任工部郎中竇靖內眷到來的上官夫人,隻是迎了二人進了內府。李嬙兩人一路被如此禮數弄得有點莫名。沒料到才落座,上官夫人卻一臉熱絡的詢問:

“你們沒和琉璃碰上麼?她昨個說今日約了郡主一起醉仙樓午飯遊玩。自個先去了,沒想到你們還特意接她。”

聽聞如此,李嬙心念這鬼丫頭不知由跑去哪裏玩耍,卻打著自己的名頭,嘴角含笑,雙眸望向竇夫人,隻見她卻臉色閃過一絲玩笑,轉而落落大方的替東方玉圓了謊。兩人接聲道別。匆匆趕往醉仙樓。一路李嬙還不埋怨那小妮子貪玩。

機靈的醉仙樓小二一聽兩位夫人要找的女子模樣,便領了上二樓的雅間。卻沒想到,房門一開,東方玉同座相談正歡的確實碎玉軒的頭牌--玳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