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八十章(1 / 3)

幻境到此止。

我被狐狸突然拽著胳膊才沒跌倒時亦沒有反應過來,待半響適應滿室熟悉的現代與複古混搭風,愣愣的想,結束了?

我眨了眨眼,看狐狸,想說點什麼,可又覺得沒什麼能說的。

我先頭能猜得了莊之瑤的結局,吳天的結局則不用猜。

心不大好受,我走過去坐下,突然覺得又萌生了想死一死的念頭。

久遠以前,我活膩煩不想活的時候,一度不遺餘力的找死。隻是後來我發現我除了飽嚐各種各樣死而不得的痛苦外再無其他,我就再沒找死了。

從莊之瑤和吳天的故事裏出來,我這一會兒功夫就歎氣歎得有點多。但除了歎氣我亦別無他法發泄。

開心的時候能笑,難受的時候能哭,實在是件幸福事。

狐狸走過來坐我旁邊,沉默了會兒,說:“他死前,隻有一句話拜托我。”

我懨懨看狐狸。

狐狸被我的模樣鬧得不喜,眉心褶皺能夾死蚊子。

夾死蚊子也和我無關,不過我還是略抬抬下巴以視沒有無視他:“我知道,他拜托你的話肯定是讓你在他死後把他和莊之瑤葬一起。”

除了那樣和莊之瑤雙宿雙飛,人世可再沒有他留戀和懷念的人與事。

倒是他當年與莊之瑤做定情約定後,他在那年的上元節買了一支紅豆簪子,他歡天喜地想著她十八歲回來送給她。

不知道後來他有沒有從衣裏心髒的地方珍而重之拿出那一支收藏多年的紅豆簪子,插到她鬢上。

我躊躇著,心歎自己也這般畏畏縮縮起來,既想知道答案又不忍知道答案。

答案無論是哪一個,都免不了又一番對遺憾的唏噓感歎。

狐狸冷眉橫挑斜看我,雖沒好脾氣,仍是大發善心解了我搖擺不定的疑問:“那簪子,他給她插上了。她一個女兒家破了相,他重新給她弄得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

狐狸把他們倆合棺成對依舊葬在了當年的玉渡山上,和朱俞毗鄰。

一時,我和狐狸相對無話沉默下來。狐狸想來要比我傷懷得多。

我又一歎。自遇著狐狸幾人,我是真有點兒多愁善感。

過往如煙,如今看皮皮與小天之間那點似是玄妙的心結,雖說來玄乎,倒真有點前世遺恨的意味在裏頭。

前世的吳小子曾發過毒誓,大致意思是願以生世償還對莊之瑤的虧欠之類的,而兩家即便在地獄依然死仇,他也隻想和她在一起,否則寧肯斷子絕孫。

小子的毒誓讓我唏噓不已,思量現世小天的德行,又覺得這毒誓貌似起了兩刷子神叨作用。相貌不差的好小子一個,偏生就是個沒女人緣的。

我以前認為小天是直的,可後來知道他視女人為洪水猛獸之後,便覺得他算不得直。於是我考慮是不是找個男人把他掰成彎的比較好。若是他一直不直不彎的,怎麼看都不像回事。

可後來我發現我又錯了。我依然鬧不清小天是彎是直,還是彎彎直直皆可。但我肯定確定兼堅定一件事,小天他喜歡皮皮。

可他喜歡卻至今不表白。

皮皮的心結讓他卻而止步。

小子的拖拖拉拉讓人看著糾結,不過寧願以朋友身份相護也好過被皮皮拒之千裏的心意又讓人不忍責難。

我不喜歡多愁善感,但我越發多愁善感。

狐狸突然喚我:“阿鬼。”

我驚回神:“……嗯?”

狐狸神色凝重:“你在城西見過阿盞,也和她交過手。你仔細想想,可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狐狸這麼一提,我猛然想起阿盞這個真真兒大嚴重的問題。前世的阿盞和城西廢棄廠那個女藤妖似乎真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